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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有薇笑著說:「威風啊。拍賣會上,你再有錢,也得聽我的,我發號施令,你們被我指揮得團團轉,這樣的職業可不多。」
凌雲大笑,自她家道中落,已許久沒能笑得這麼開心。父親出事後,他的「朋友們」很客氣,但對她和母親的求告,他們是聽不見的。她問:「這是職業目標,人生理想呢?」
樂有薇頭一揚,意氣風發:「揚名立萬賺大錢。」
凌雲心中一暖,樂有薇肯對她坦露野心,是把她當朋友了吧,她繼續問:「真話?」
「這還能是假話?誰不想活得好。」樂有薇反問,「你想當拍賣師,又是為什麼?」
凌雲遲疑了一下:「從小到大都愛出風頭,報幕員,升旗手,領唱,都是我,我就喜歡站在臺前。」
樂有薇看看凌雲,凌雲待人接物直愣愣的,還很善感,她想不出凌雲在臺上笑語可人的樣子,笑道:「一定還當過主持人。」
但凌雲已然被這個眼神得罪了。樂有薇是不是在想,你還有風光的時候?父母的「朋友們」就是這麼想的,她語氣冷下來:「拍賣師跟主持人也沒兩樣。」
樂有薇蹙眉,怎麼這麼敏感?會很痛苦吧。敏感會放大痛苦。她不再多言,繼續查閱資料。凌雲咬著唇回到座位,她竟然以為還能交到朋友,她心裡堵。
公司的人傳過樂有薇和葉之南的閒話,凌雲和她要好的時候問過:「你不生氣嗎?」
樂有薇眉一抬:「就當是特權。」
凌雲說:「他們說的可不好聽。」
樂有薇轉頭看她,眼睛很亮,像刀子似的,直著朝她戳來:「她們怎麼看我,是她們的事,我為什麼要照顧那些討厭我的人的感受?」
樂有薇身高1米73,眉目英氣,不笑時很乖張,像個蛇蠍美人,凌雲並不相信她真的不在意,擺個姿態罷了。但隨後她就發現,「特權」一說並非說笑,樂有薇在一般人面前的確很狐假虎威,橫行霸道。
主管勸樂有薇收著點,樂有薇卻說以她的人生經驗,世人怕渾人。當然,說話再疏狂,她懂得分場合,在客戶和上司跟前,總能裝成知書達禮的模樣。
大門緊閉,樂有薇在門上敲了兩下,無人應聲。她試著擰了擰把手,門沒鎖,葉之南坐在茶桌面前,抬眼看她。
葉之南氣壓很低,但不是傳聞中「黑著臉」,他拿起一隻茶杯,放到對座,樂有薇便走進去,掏出酒釀,擱在他手邊。
凌雲靠在門邊,看到樂有薇果然進了葉之南辦公室。樂有薇生得明艷,葉之南自己樣貌出色,竟也不能免俗,別人都吃了閉門羹,樂有薇恃寵而驕,暢通無阻,她危機感更甚。
葉之南給樂有薇倒了一杯茶,自己拉開酒釀拉環,慢慢喝起來。她有心,什麼都記得住,跟他很像,偶然間誰說過一句無關緊要的閒話,他想記,就能記住,但他究竟是在何時何地,對她說過這種酒釀,他自己卻是記不起了。
樂有薇喝著茶,葉之南說出煩心事。就算貝斯特領導層集體向省博楊館長致歉,請他召開新聞發布會,澄清真品在此,依然會讓公眾存疑,謠言總比真理顯得更可信。
楊館長肯不肯在退休前,頂著壓力,接收這樣一幅伴隨著質疑聲的作品,供人指點?省裡還肯不肯支付費用?
樂有薇回憶起來,楊館長為人隨和,口才也好,頗有些國學派儒商的風範。但一位名聲高雅之士,餘生將一再被人問起《蒙馬特女郎》是真是假,恐怕惱得緊,多半不會接收了。她問:「是誰決定用偽作?」
葉之南說:「歧園表示責任太大,不太願意把場地租給薛明,趙致遠跟他一起定下來的。」
誰都不想擔責,若有萬無一失的辦法,自然就用上了。另外27件展品加起來超過《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