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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樣,心裡更苦。凌雲總想,等到時來運轉,要答謝顏敏,可是直到顏敏病逝,她也沒能時來運轉。
洗漱完畢,凌雲輾轉到後半夜才睡著。傍晚離開杜家小區後,她去拜訪過兩個客戶,都沒談下來,而且價值都不如玉貴人。但樂有薇跟她爭奪玉貴人,她沒了把握。那女人是主動出擊的進攻式人格,不會輕易放棄。
這次若沒有杜老頭的玉跪人鎮場,拍賣會就不夠分量,很可能被取消,但想想樂有薇腳下踉蹌,跪在地上的情形,凌雲漸漸心平氣和。
房子在一樓,很老舊,凌雲的臥室只有6平米,一床一桌一摞書。她仰頭看天花板,黴斑密佈,她笑了一下,它們是我的星星。
心裡壓著事的人醒得早,凌雲吃完早餐,走路去公司。她估摸著杜老頭送完圓圓上學回了,打去電話:「杜伯伯今天有空嗎?」
杜老頭說家庭會議還沒開,還問:「你也不急著這一星期吧?我家就這件值錢貨,得慎重點。」
昨天在他家說過很急,杜老頭這態度很明顯了。凌雲的心沉落谷底,呆坐到上班時間。
洪經理得知凌雲仍無重器,皺著眉,把一份表格往她面前推了推。
表格是一場拍賣會做下來的常規資料:成交量,成交額,佣金額,預展參觀人次,競買人數,增長率……凌雲明白洪經理的意思,缺乏重器,還強行舉辦拍賣會,效果必然不佳,資料也難看,不如放棄這次,再積累積累。
可這次徵集到的物件,大多數都跟貨主簽訂了期限,不上拍就要被收回去,凌雲說:「您再給我兩天時間。」
洪經理不置可否,凌雲問:「有薇那邊呢?」
洪經理說:「她還在談。」
是在跟杜老頭談嗎?凌雲回了家。父親出事時,她身在英國,想輟學不讀,母親勒令她堅持,她現在不能為家裡做什麼,但是拿到世界名校畢業證,一定能為她以後帶來一些什麼。
凌雲變賣了奢飾品,勉強熬過剩下的學年,回國時才知道,母親為了給她一個棲身的家,賣掉所有值錢的行頭,買下這處老房子。
凌雲從衣櫃裡抓出飾品箱,她的東西也都賣了,只剩這條翡翠項鍊。18歲生日時,父親送出這件成人禮,18顆寶石錯落有致,是雨滴的形狀,在英國最艱難的日子,凌雲也沒賣。
母親擰開門進來,凌雲藏之不及。母親勃然大怒,罵她入錯行,在拍賣公司蹉跎幾年,一事無成,竟連僅剩的首飾都想拿出去。一定要拋頭露面的話,不如去當售樓小姐,佣金高,再不濟,找家大公司,給老闆當秘書當助理,也容易見到有錢人,只要見著了,就有機會了。
母親當年就是這樣成功的,她是凌越海的第二任妻子,比他小十幾歲。可是,人不是待價而沽的物品,凌雲沒忍住:「你以為我想當董事長助理就能當上?任何一行做到好位置,都不是隻靠色相。」
母親只信奉嫁給有錢人才能改變命運:「不靠色相,你連拍賣師都當不上。站在臺前的,誰形象差?」
凌雲做母親的思想工作,國人喜歡熱鬧,有了梧桐樹,才能引來金鳳凰,翡翠項鍊就是她的梧桐樹。拿到拍賣場,只是走個過場,只要它矗立在那裡,人群就會蜂擁而至。
母親冷哼:「混到這地步,還不肯面對現實嗎?」
凌雲爆發了:「不去釣男人,我就該死嗎?」
從臥室衝到門口玄關,取下掛鉤的包,手一抖,沒拿住,裡頭的東西嘩啦落了一地。凌雲蹲下來撿,母親捧著飾品箱,看著她崩潰失控,到底也沒把翡翠項鍊遞給她。
臨出門時,凌雲回了一下頭:「把翡翠底價定得高到離譜,基本就會流拍了。你不放心,就報名參拍,舉牌拍下不付款。退一萬步說,被人拍走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