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卿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生平第二次,葉青釉覺得有些不舒服。
與第一次發現自己重活一生的震驚不同,今日這份迷茫的源頭十分明白,正是越大公子。
或者說,越大公子給予她的不平等之感。
話本子裡有心計之人所寫貴女書生的情愛是假的,有一點點才能就被多方禮遇,叱吒風雲,對貴人不卑不亢,還被貴人允諾平起平坐....自然也是假的。
有些事情,宛若一道天塹鴻溝,誰都無法跨過。
今日與越大公子的對話,恍如是在直言不諱的告訴一個人,密室之中只有一個出口。
選擇只有出與不出,沒有其他辯駁爭取的餘地,更沒有全須全尾的脫身之法。
葉青釉不喜歡這種感覺,更可悲的是——
她如今想起被自己強硬態度下裹挾著前進的其他人.....
諸如爹孃,主家那群人,甚至是來到葉家幫工的單拓一家。
或許,也是如此。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而大魚之上,還有更大的魚。
她會因為大公子的話不舒服,想必這些人,也會因為她的言語而不舒服吧?
葉青釉倚靠在門側,盯著秋日中颯颯作響的鳳尾竹葉胡亂的猜想著——
越大公子應該也不會免俗?
他見到更大那條魚的時候,也會像她一樣卑躬屈膝?
可這樣的話,聽起來,可真不像是什麼好事。
仿若冥冥之中,哪怕她再努力,始終會有更大的魚,一切更不會改變......
.......
.......
窗前被秋意裹挾的焦黃竹葉,搖搖欲墜。
雖被人時時猜測會墜落,可仍然撐了五六日,這才轟然倒塌。
馬氏剛剛回家不久,不知道家中事情,從墜地的竹葉上踩過,正要將行李放入房中歇歇腳,再去找自家小娘子說道說道此次出門發生的事兒。
沒想到還沒走幾步,就被剛從小廚房端著托盤走出來的白氏吸引了目光,馬氏慌忙上前,一邊將托盤接過,一邊著急開口道:
“大娘子怎的還自己做這樣粗重的活計?磕了碰了可怎麼辦?”
白氏這幾日都沒怎麼休息好,眼下有些青黑,但脾性溫和的她仍是撐著回道:
“青兒病了,我這當孃的煎碗藥算什麼?”
馬氏一愣,下意識往自己的手中看去,果然,托盤上是一碗熬至漆黑如墨,內裡還有些許沉澱的湯藥,旁邊還有幾顆蜜餞,想來是喝藥之後用來甜口用的。
一聽到是生病,想到自家小娘子先前為她們一家做的那些事兒,馬氏不自覺就多了幾分心疼來:
“還未入冬呢,小娘子怎就不小心病了,大娘子,大夫可有說是什麼病?在我們北地要是得了風寒,可不好治......”
馬氏向來沒什麼心眼,說這話倒也不是為了咒自家小娘子什麼,所以剛剛說完,就覺不妥,連忙將頭瞥向一旁,呸了好幾下。
白氏有些失神,沒回答馬氏的問題,只是轉頭看了一眼廊外,難得語氣堅定的囑咐道:
“你將藥送給青兒罷。”
馬氏有些不明所以,可白氏匆匆反身而走,再沒給人開口的機會。
於是,馬氏也只好壓著一頭霧水,端著湯藥就進了自家小娘子的屋子。
這不進不知道,一進著實是嚇了一大跳——
屋中一片死寂,門窗內側都被定上了黑布阻擋日光,人入其內,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病患需得曬太陽。
不,別說是病患,就算是普通人,也沒見幾個人在屋內,就將窗布釘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