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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河,玄音舫上,聲樂齊鳴,載歌載舞。
在舞臺中央,身穿清涼薄紗的豔麗舞姬,扭著曼妙起伏的舞姿,連影子都在讓人神魂顛倒。
雅間裡,李甲一邊拍著手,一邊高聲叫好,時不時地吹響幾聲輕佻的口哨,半分沒有侯府長子該有的穩重和修養,反而像是十足的登徒子。
餘燼輕輕咳嗽了一聲,“時間差不多了,我想柳家的人應該撤回去了。”
李甲拿起酒壺,給自己和餘燼各倒了一杯酒,“為了大家的安全起見,還是再等等,而且你我這麼久沒見,我給你準備了一份驚喜!”
餘燼疑惑地看著他。
就在此時,廂房內出現一陣獨特的香氣,悅耳清脆的鈴鐺聲響起。
一位蒙著面紗的女子出現在眾人眼前,女子身上穿著一件微黃長裙,裙下的身段完美到無可挑剔,每走一步腳踝上的一對鈴鐺都會清脆作響,最可怕的是她有著一雙魅惑天成的狐狸眼,只是一眼便能牢牢抓住每一個男人的心!
李甲看得痴傻。
就連邊上正埋頭啃咬著一隻烤肥雞的魚丸抬起頭,兩邊腮幫子正塞得鼓囊,看見女子時,也不由張大了嘴,眼神痴醉。
一直在閉目養神的朱老八忍不住睜開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罕見的茫然,在餘燼輕輕咳嗽一聲後,才立即恢復過來。
朱老八嘴角微動,開口傳音,“這女子雖然只是四境,但是有點古怪,小心為上。”
餘燼輕輕點頭,掃了眼依舊如痴如醉的李甲和魚丸,眉頭皺起。
此時,狐狸眼詫異地看了眼餘燼,笑了笑,徑直走到雅間內的一張古箏前坐下,背對著眾人開口,“聽聞李大公子帶了貴客前來我玄音舫做客,想必便是公子你了?”
餘燼道:“珠河畫舫裡什麼時候多了一位四境舞姬了?”
狐狸眼玉手輕輕搭在琴絃上,“舞姬也是人,武朝修煉之風盛行,奴家自然也能修煉,奴家來了大荒城也有幾年,似乎未曾見過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餘燼道:“餘燼。”
狐狸眼微微側過頭,“餘侯府!?”
餘燼搖了搖頭,拿起酒杯一口飲盡,“我是餘侯府的爹!”
狐狸眼蹙起眉,搖了搖頭,“既然公子不願意透露,那便算了,奴家安玲瓏,公子請聽曲。”
話音落下,安玲瓏撥動箏弦,琴聲悠揚響起,在夜色裡的珠河上飄蕩,眾人眼前彷彿有高山鶴鳴,心底一片寧靜悠遠。
許久之後,琴聲止息,安玲瓏起身離開,目光有意無意地掃了眼李甲,“玲瓏還有一位非常重要的貴客要見,就不打擾幾位了,玲瓏告辭。”
直到安玲瓏消失在雅間之內,魚丸才恢復過來,一陣迷茫地看了眼周圍,又心安理得地低頭開始大快朵頤。
餘燼看著一臉意猶未盡的李甲,問道:“這安玲瓏究竟是什麼人?”
李甲舔了舔嘴唇,“心上人。”
餘燼:……
“安姑娘在玄音畫舫兩年,卻連續豔壓群芳,奪得了兩屆花魁頭銜,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仰慕者無數,可惜哪怕再怎麼一擲千金都好,她每次都只給客人彈一首曲子,再無其他。”
李甲說著,忽然有點懊惱,猛地灌了一口酒,“我上次跟父親大人說了,想迎娶安姑娘進門,可父親大人抄起傢伙打了我一頓!”
餘燼低頭看著手中的酒杯,終日流連煙花地你老爹都忍了,還想讓一個花魁嫁入侯府,你爹不把你逐出家門,已經算是大度了。
朱老八的鼻子忽然抽動了一下,他看了眼窗外,開口說道:“那柳乘風死後,柳家可能會做出封鎖大荒城的決定,少主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得回家了。”
魚丸放下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