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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形成了「誰還聽漢庭的話,願意幫助大漢平叛,誰就吃虧。要是反了,就不用承擔不拿錢白幫朝廷打其他叛軍的義務了」的惡性迴圈。
李素之所以對羌渠單於和於夫羅的經歷也這麼清楚,倒不是因為他前世讀史時關心這種小角色——他前世看書,關心的其實是蔡邕的女兒蔡琰。
歷史上蔡琰是在蔡邕被董卓召回朝廷後不久,嫁給了河東郡的衛仲道。但衛仲道是個虛得不行的短命鬼,蔡琰嫁過去不久就暴斃了。而南匈奴左賢王於夫羅因為復國無望常年滯留駐紮河東,這才有了後來文姬被胡人帶走的歷史。
李素對這段歷史的細節瞭解,完全是因為他對蔡文姬的興趣,才順帶讀到的。
……
此時此刻,見袁紹終於在執行層面出了餿主意,李素不能不起勸說的念頭。
只是他人微言輕,不適合開口,只好輕輕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前面的沮授:
「沮別駕,袁公戰略深遠,看大事眼光不錯,但他出身紈絝,不知民間疾苦,不會算帳。如此輕言徵發匈奴,卻不談軍餉、賞賜。我看他恐怕是想像用烏桓人那樣,白白讓匈奴為他效力,如此行事,只怕會釀出更大的禍亂。
此刻堂上諸人,皆不知民間疾苦,若無人明言,豈不是坐視朝廷自亂陣腳?我與劉縣尉人微言輕,說了也白說。閣下初舉孝廉入仕、復得李邵薦為茂才,難道不該出一言而救朝廷?」
(註:李邵,黃巾之亂爆發前的冀州刺史,任期180183年。)
沮授聞言,對李素竟微微有些刮目相看。
「此子見識,倒是不凡,居然還會看人?袁紹雅望非常,眼光深遠,不過多半確有世家紈絝的毛病,不知民間疾苦,不察民情。具體施政落到實處,確實容易出亂子……不行,這事兒我必須犯顏直諫,才對得起朝廷給我的孝廉和茂才!」
沮授心中如是盤算了一番,正義感升起,決定冒著得罪人的風險提醒一下。
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僭越問道:「大將軍、袁公,我等久在邊地,素知近年胡人之心,最恐朝廷徵發無度。若要徵發幷州南匈奴至幽州討賊,不知朝廷軍餉賞賜可有齊備?若是欠餉,恐怕不但不能為朝廷所用,反受其害……」
李素在旁邊,聽沮授耿直闡明下情,也是微微捏了把汗,唯恐袁紹直接發飆。
不過,他們稍微等了幾秒鐘,並沒有等來袁紹的憤怒,看樣子如今的袁紹,好歹還是聽得進去道理的。
只見袁紹在那兒尷尬地踱步了兩秒,耐心和藹地問:「若要軍餉賞賜,至少要多少錢,才能讓羌渠單於甘心為朝廷所用?」
沮授想了想,居然答不上來。
他之前在鄴城,跟李素討論烏桓亂情的時候,算帳就算不過李素。
畢竟術業有專攻,沮授在謀略和吏治方面都有大才,可他不擅錢糧,數學就更不如李素了。
沮授連忙給李素使了個眼色,讓他表現,李素便拱手上奏:「熹平、光和年間,朝廷用烏桓突騎,年軍費兩億錢至兩億七千萬錢。如今徵發羌渠單於,至少出五千匈奴騎兵。
騎兵耗費巨大,累計所需軍費賞賜,恐怕至少也要兩億錢。這還得半年之內能夠結束徵戰,若是遷延日久,還得年年給錢。」
袁紹不由一愣:「區區胡人,竟然需要這麼多錢?這怎麼能給!」
他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毛病,徹底顯露出來了。
袁紹想了一會兒之後,也意識到自己剛才下意識的拒絕有問題,為了表現自己的「禮賢下士」形象,他又耐心補救了幾句解釋:
「爾等久居邊郡,不知朝廷艱難!年初西園失火,溫明園十餘處樓臺受損。陛下為此要擴建南宮、在城南增築畢圭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