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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夢卿神色立轉疑重,道:“郝舵主既知此人,當知此人陰狠毒辣、詭譎狡猾,昔年與羅剎教五君之一的宮寅,交稱莫逆,臭味相投。”
郝元甲也神情倏震,遭:“少俠莫非懷疑……”
“不錯。”夏夢卿點頭接道:“我正是懷疑,他與莫洪、單能、衛中三匹夫同時都在京中,此中不無關聯,更何況他身列神力侯府十六黑衣護衛之首。”
“對!”郝元甲重拍一掌,切齒咬牙。
夏夢卿惶然沉思說道:“難怪莫洪匹夫說,神力侯府絕難見他蹤影,而府中一動一靜,卻悉在他揞掌之內,看來,他那身為傅侯貼身護衛之言並非全詐,趙君平潛伏神力侯府與他何異……”
說至此,神情更形凝重,道:“她出京旨在找我,必然身攜紫風釵,倘若……郝舵主。”
“少俠吩咐。”郝元甲躬身應聲。
“不敢!”夏夢卿忙自還禮,道:“事出無奈,我只有趕去,此間尚煩郝舵主小心應付,一有警訊,但保侯府安全,其他可以不管,這種事九門提督也莫可奈何,莫洪等匹夫,等我回來再說,煩勞之處,容後面謝,告辭。”
話落拱手,儒衫飄處,人化長虹,疾射而去。
他這番話無非是為丐幫著想,莫洪、單能、衛中,為羅剎教五君之三,當年便已威懾武林,不僅各具一身莫測詭譎的功力,而且個個陰險狡猾、心狠手辣、極富心機。
這三人中,任何一人已足令丐幫窮於應付,何況他三人均在此間。更何況此間不過是丐幫一處分舵,高手有限。因此,他不能.也不願檀丐幫為他遭到損害。
郝元甲自然聽得出他話中隱意,對這位宇內第一奇俠,更加敬佩不已,只是尚未寒得及答話,人已杳如黃鶴。這種罕世功力,曠絕身法,看得他不由呆住,半確方始無限感慨地-聲輕嘆,閃身出廟而去。
這是第二天的夜晚,雖然仍是滿月,但卻為一片烏雲遮住,加上北京城萬家燈火已熄,所以更顯得一片黯黑。雖是萬家已熄燈火,卻仍有一處燈火未熄,而且很亮,那是神力侯府,後院小樓上,巨燭搖紅,燭光透窗而出。’紗窗上,映現著一個高大人影,很寂靜.不聞一絲聲息。小樓內,蓋代英豪,神力威侯傅小天對燭旁幾託頤獨坐。濃眉輕鎖,一雙環目望著搖紅燭花呆呆出神。
身後那張八寶軟榻之上,卻不見了他那一對愛過性命的兒女,想是為免更傷情懷,已移寢別室了。
驀地一聲輕嘆劃破這小樓中的寂靜,傅小天站起身子,負手背後,來回地走著。
半響.他修地搖頭一聲苦笑,低低喃喃自語:“少年不識愁滋味,而今識得愁滋味,這第一度‘愁’滋味可真了得。又何只詩人騷客多愁善感?這個‘愁’字,我是領教了。”
語罷,又是莫可奈何地聳肩自嘲一笑,走向几旁。
這位蓋代英豪,鐵錚奇男,盡極人臣,權重當朝,如今竟領略了“愁”的滋味,怎不令人慨然興嘆。
他方要坐下忽又緩緩轉向窗外,橇笑道:“夜深露重,我正感寂寞無聊,閣下何不進來坐坐?”
話聲方落,只聽窗外一個陰側側的話聲說道:“威侯見召,無上榮寵,職不從命。”
微風颯然,燭影晃動,一個黑袍老者,幽靈般飄進小樓,點塵未驚。
傅小天神色泰然,哈哈一笑,揚眉說道:“豈敢,傅小天這個官兒不同一般,唯恐怠慢,何敢當得上召見二字?閣下怎麼稱呼?夤夜蒞臨,必然有以教我,請坐。”舉手肅客。
“神力侯府哪有我的座位’”黑袍老者陰森的白臉上不帶絲感情,深注博小天一眼,冷冷說道:“久仰傅侯英豪蓋代,今宵一見,果然不虛,好不令人欽敬。”
傅小天微蹙雙眉,淡淡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