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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嘉然回了他個外交式的微笑,“你好!”壓根就無視他晾在風中凌亂的那隻手。
鍾昕訕訕的,那隻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丟人!他爺爺鄙夷地瞪了他一眼,開了腔:“法言,你這是怎麼個意思啊?這小姑娘我們可不認識!”言下之意,甭跟我們套近乎。
江法言費力地支起身體:“鍾叔,這就是我女兒陶嘉然。之前說得很清楚了,我死之後,董事長就是她了。”
鍾老爺子大手一揮:“不可能!我們不認識她!何況,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董事長誰來當是董事會和股東說的算,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的!”
江法言冷冷一笑:“鍾叔,您別忘了誰是大股東……”
鍾老爺子挑眉:“怎麼著?法言,你還想拿大股東說事兒嗎?”
旁邊的黎叔說話了:“法言啊,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我們當初選你當董事長,可不光是看你們家是大股東啊,這《公司法》可沒規定董事長就是大股東當啊。”
“可不嘛,”她匡伯伯也應和道,“這小姑娘是誰啊?我們可不認識。”
其他幾位董事也七嘴八舌地附和:“我們公司現在確實你是董事長,還兼著總經理,那是因為你原來夠格兒,以後的事兒啊,可不好說……”
薛錦昆見這局面,眉頭緊皺,她並不同意江法言這麼草率地決定把公司交給陶佳然。現在不是封建社會,那時候講究的是“子承父業”。現代企業講究的是資合、是人合,尤其是像“大江”這樣的有限公司,股份不對公眾發行,只是靠著人脈和互相信任維繫著股東間的關係。就算江家股份比例再大,那也不是獨資,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怎能董事長一個人就說的算了?
可眼前這個消瘦得不像樣的人又讓她心疼,病魔已經快把他的心智磨沒了。薛錦昆懷念那個意氣風發、魅力十足又不失理性和頭腦的江法言,那個人再也尋不到了,如今剩下的只是一副殘軀。她心中難過,如今能做的,只能是由著他的性子,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他開心,開心一天是一天吧。這個人,又能有幾個一天了呢?
江法言眉一挑,眼一瞪,倒是頗有幾分年輕時揮斥方遒的氣派。
“當初要不是我爸挑頭打天下,你們現在一個個的都幹嗎呢?會好車開著,好房住著,大把鈔票賺著嗎?不是靠我們江家,你們現在有什麼!”
他情緒激動,瘦弱的身體都不由得顫抖。
陶嘉然皺眉。這話說的太過跋扈了。常言道“眾人拾柴火焰高”,韋小寶說過“花花轎子人抬人”,若這些年沒有這些股東和高管的支援,江家人就算渾身都是鐵,又能捻幾根釘?何況,他們在爭吵什麼?讓她當“大江”未來的董事長?笑話!這麼大的事,同意也罷,不同意也罷,竟然沒有人問問她這個當事人怎麼想!當她是空氣嗎?她的人生,什麼時候任由別人擺佈過?
她抿著唇看著激動的江法言,還有七嘴八舌紛紛表達不滿的眾人,這真是那個印象中作風彪悍硬朗的“大江”的董事們?
陶嘉然輕咳一聲,站起身來,衝著眾人說道:“各位,能不能聽我說兩句?”
鍾老爺子柺棍往地上重重一拄:“你算哪根蔥!這是我們公司內部的事兒,你個外人沒說話的份兒!”
“爺爺,人家陶小姐是女士,您這樣太沒紳士風度了。”鍾昕討好地替美女說話。
“滾!喝了幾年洋墨水就在這兒跟老子扯淡!看著個漂亮女人就找不著北了!鍾家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玩意兒!”他爺爺大口啐他,把對江法言的怒氣一股腦地撒在這孫子身上。
陶嘉然不理會他的辱罵,接著說道:“不錯,這是你們公司內部的事,我只是個外人,所以——”她對著江法言,“我照顧江董只是因為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