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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領口太開了。稍微檢點一些不好嗎？&rdo;她愣了一下，長久浸浴在冬日中的身心好像稍微解凍了。她白皙的面板微微泛起紅潤。姜賀敷說，煉銀賀敷的狀態不太好，他要重新去加工一下，就把它拿走了。
他第二次來，就是為了返還煉銀賀敷。烈牙疆待他一進來就把他拉到屏風後，不容分說地捲起他的袖子。利刃割開的光滑傷痕比以前多了一條。她苦笑著對他說：&ldo;有什麼意義呢？現在把刀製造的如此鋒利，也不過是加速結局的到來罷了。&rdo;
姜賀敷說：&ldo;你就儘管嘲笑我吧。畢竟，我是個刀匠，讓武器變得鋒利就是我的本職工作，我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心裡並沒有考慮這麼多。不過，至少有一點私心……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夠看到這個成果，然後露出笑容。&rdo;
姜賀敷在她面前拔出重新鍛造後的煉銀賀敷。烈牙疆震驚的神情說明她已經完全敗在了這件藝術品面前；她顫抖著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摸到那宛如活人皮下黏膜般鮮艷張揚的刀刃。她愣了一會兒，看向姜賀敷，終於露出了久違的微笑。姜賀敷也笑了，握住她的手，把刀柄交到她手裡。
&ldo;去吧，用這個結束一切。那之後，不管你怎麼選擇，我都會堅定地追隨自己的本心。&rdo;他溫柔的話語終於衝破了烈牙疆心裡的最後一層堅冰。她兩手握著刀柄，看著他，嗚咽著哭了起來。姜賀敷連忙安慰她，她卻哭得更厲害了。
那天夜深之後，在只有撲簌簌雪花掉落的寂靜中，姜賀敷彷彿是想起什麼一般問她：&ldo;後來，你還是後悔嗎？締結婚姻的事。&rdo;
她沒有回答，稍微翻了個身，背對他。良久之後，她說：&ldo;平平他選擇了剎那，可我只能選擇永恆之路。我終究不能和他走同一條路了。至少，我想，自己走下去，哪怕將要終身忍受不完整帶來的痛苦。當然，還有給將來身邊的人帶來的冷漠之苦。&rdo;
姜賀敷安靜地呼吸著，良久，問道：&ldo;這是你的真心話？&rdo;
她說：&ldo;我每次有興趣有能力說出真心話的時候，你都在我身邊。&rdo;
&ldo;今後你也會說出這樣的話語嗎？在那個時候，我還能在你身邊嗎？&rdo;
戰神的聲音被大雪淹沒：&ldo;我……也不知道啊……&rdo;
短暫的快樂消失了。她又回到姜賀敷到來之前的生活；每天練習、琢磨捕虎道，把玩愛刀。就在這無聲無息的過程中，有些事情烈牙疆已經比刀匠瞭解的還清楚：煉銀賀敷總是溫涼，猶如姜賀敷本人肌膚般的溫度；而真正的神話之刃卻難免受歷史長風千錘百鍊而冰冷無比、徹寒刺骨，雖然是烏紅的血色，卻只是冷淡的歷史遺存。她多麼……多麼愛這兩把刀啊。她愛它們甚於自己的生命。她聽見自己的心跳在刀鋒中嗡嗡作響。她摸著這兩把刀，想起與它們共同經歷的事情，幾乎就要落下淚來。
決戰是什麼時候呢？戰神什麼時候才能去履行她作為戰神的聖職呢？烈平疆在戰場上還好嗎？姜賀敷呢，他的面板有沒有增添新的傷痕？樂正卜呼的投影傳令是否還靈活？皇帝呢？
雪花從天空落到地上，彷彿過了幾個世紀那麼長。烈銅生眺望的天空，終於在烈牙疆頭頂落下雪晶。她長久以來一片混沌的頭腦裡終於出現了一絲清晰的線索，她下意識抓住這個線索追下去，電光火石間真相全然浮現。她翻身起來，抓著賀敷衝出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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