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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戰、戰神……烈牙疆!&rdo;
烈牙疆拔出腰間另一把刀,隨手投擲,貫穿了武人的身體。店裡除了她、老闆娘和幾個夥計,已經沒有活人。烈牙疆回頭沖老闆娘抱歉地笑了:&ldo;是賀敷啊……賀敷他想要喝一點新鮮的血液呢。結果,還是這種貨色的血液,他好像不太滿意,但是我已經給您造成這麼大麻煩了。要是您有什麼需要,請隨意差遣禁衛軍,他們會給您賠償和協助的。&rdo;
戰神在東境投降禁衛軍之後,一路走來腥風血雨不斷。平日裡行軍烈牙疆總是披著頭巾掩去面容,但每到一個地方她總會自行離開屯所,四處漫步,藉機試刀殺人。禁衛軍對她的行為無可奈何:戰神畢竟是戰神,雖然在知情人眼裡她確實是一個烏煙瘴氣的罪人,但她始終要為了全帝國維持她聖潔高貴的形象。若是像她這樣不斷給自己增添汙名,恐怕是朝廷再怎樣掩飾,帝國人民和基層士兵也不會相信她了,而對戰神的失信意味著國家戰力的下降,這是皇帝最忌憚的。
隨著他們一步步接近京城,旦貫一發現,戰神越發沉默寡言,時常讓眼神久久停留在愛刀上,偶爾抽出利刃,徒手細細撫摸,嘴裡不知在追訴什麼。有時候,他會對戰神說:&ldo;既然壓力大的話,就找我發洩一下好了。不必把事情都藏在心裡,那樣不太像你。&rdo;戰神反而沖他笑笑,不作回應就轉過身去。旦貫一能感覺到那纏繞在戰神周身的情緒:壓抑。但是她所能察覺的僅此而已。既不知道原因,也不能為之引導‐‐這樣的他,真的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受人尊敬的&ldo;貫一師父&rdo;了。
&ldo;神的世界和我們不同。&rdo;押送他們的禁衛軍行動隊指揮官曾經這樣對他說過,言下之意即是勸他與戰神脫離關係。指揮官說,這句話是他前來東境搜尋戰神之前太史公在動員會上說的。指揮官說,他在奔赴東境就位的過程中一直在思考這句話的含義,直到他親眼確認了戰神的身姿,才知道他之前的所有思考都是錯誤的。沒有什麼比親眼見證更可靠、更令人吃驚、令人信服的了。
旦貫一和指揮官說,你這麼想其實也不對。等你把戰神送回京城,一個月之後再見到她,你會意識到你之前見到她時產生的所有感悟其實都是虛妄不實的。沒有什麼比時間的流逝更能揭示真理,而沒有什麼比真理更讓人驚恐、讓人不敢屈從卻又無比信服。
指揮官聽完他說的話,再次陷入沉思。那時候他們還沒到達惠遠城,那天晚上東境下著綿綿不絕的春雨,他們一行人住在小鎮裡的臨時屯所。夜裡指揮官在淅淅瀝瀝的屋簷下獨自坐著喝小酒,旦貫一被戰神拒絕之後也來到屋簷下。指揮官打量他,示意他坐下,於是兩人發生了上面的談話。那之後,兩人就成為了心靈相通的友人。所以,那時候指揮官勸旦貫一脫離隊伍自行離開,也是為他好。
惠遠城東方漸漸發亮,城裡最後一盞燈滅去。茶樓裡的血跡和屍體已經被禁衛軍清理乾淨,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戰神僅僅以她的影子在這裡短暫停留。太虛幻了。指揮官心想,貫一所說的就是這種感覺吧。
那一天,本可能引起全城恐慌的戰神殺人事件被另一個訊息沖淡了色彩。京城裡百千宮闕的女主人,綾羅綢緞重重包裹的全帝國最嬌美的女人,集後宮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人錢貴妃,去世了。皇帝暴怒,口口聲聲宣稱愛妃是被惡人毒死的,但是太醫們在皇帝的指責和策動之下一直保持沉默。旦貫一說:&ldo;陛下不過在尋找一個發洩口……太醫們何苦連累自己呢?&rdo;
指揮官說:&ldo;貫一,你覺得錢貴妃是病死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