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闊斧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落,常顯得空曠寂靜。
鬱竹穿過小廳,提著長長裙裾,邁過門檻。門邊那面青銅鏡裡,身著緋色長裙、臂彎纏繞薄紗羅披帛的年輕姑娘一閃而過,不過鬱竹沒有細看,因為她著實不喜歡自己這副模樣。除年節下進宮謁見貴妃,平時在家她都穿得簡潔利落。可是在這五天裡,這樣繁複華麗的衣裙,她已經換過五套;從上到下,從內到外,都極盡華美之能事,而且尺寸甚合體,讓她無從挑剔。
侍女們抿嘴而笑,告訴她除這滿滿一衣櫃衣裳外,著實沒其他衣服可給她穿,另外,梳妝檯上那盒髮簪首飾是王爺特別賜與她梳頭佩戴之用。盒子裡珠光寶氣,擺滿各式髮簪,可是根根鑲金嵌玉,花樣繁瑣;鬱竹挑了半天,竟挑不出一根簡簡單單的髮簪。
自己的衣裳已有些破損處,沒奈何,她只好穿上這番華麗衣裙;在穿衣裳的同時,侍女們七手八腳地替她挽上了雲鬢,插上了幾枝沉甸甸的金簪,幸好,她拼命推開了拿著撲子想往她臉上撲香粉的手。
一時間,她彷彿看到了允王齜著白牙笑得極其不懷好意的臉,可是自五天前坐馬車悄悄出城來到這所別業,她再沒見過允王,當然也無從質問於他。費格大夫倒是每天來這裡看她,大鬍子操著一口奇怪的東越官話,卻十分健談,還喜歡開玩笑,與太醫院那班嚴肅正經的老太醫截然不同。鬱竹居然覺得這人並不十分討厭。
鬱竹拿著魚竿,悶悶地坐在湖邊石堤上釣魚。
五天過去了,孫叔叔杳無音信,家裡亦無訊息。
一隻白色的鳥掠過湖面,在空中自由翱翔,鬱竹的目光追隨著它,直至鳥兒消失在茫茫的天邊。
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有人道:
“這裡風這麼大,你也不挑個好地方坐。”
然後,有人挨著她坐下來。
鬱竹轉過臉瞧了瞧,看清了來人,皺了皺眉,道:
“孫叔叔有訊息麼?”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允王。
允王笑吟吟地,目光在她臉上和衣裳上打著轉兒,半晌才道:
“急甚麼!訊息總會有的!啊――”他忽然伸手,潔白的指尖拂過她的袖口,“這種小朵的玫瑰花樣最近很時興,我看倒挺適合你的――”
鬱竹怫然而起,誰知身上的半截帛帶正被他坐在身下――帛帶看似輕盈,卻十分結實,這一抽之下,允王猝不及防,立時摔倒在地。他一聲不吭,麻利地爬起來,拍掉身上塵土,剛想抬頭――
“唰――”
一截魚竿抵住了他的咽喉。
他抬起頭,鬱竹正冷冷地看著他。
“你老實說,那天,你有沒有碰過我?”
……
湖面忽然刮來一陣風。
允王看著鬱竹。後者的衣袖在風中輕擺,袖口玫瑰盛放,臉龐卻和腳下的湖水一般泛白。女孩兒眼眸定定的,微微流露疑慮、擔憂和些許茫然。魚竿在輕輕顫動,似乎隨時會刺破他的面板。
良久,允王啟開唇角。
鬱竹睜大了眼睛。
“沒有。”他淡淡道。
鬱竹眨動眼睛,身子卻沒有動。
允王伸手,將抵住咽喉的竹竿拂開去。
鬱竹不再看他,徑自坐下來,甩動魚竿,小鉤子“咚”地落進水中。
允王不聲不響在她身邊坐下,皺著眉頭,神色愀然不樂。
長久以來,她一直努力遺忘某些往事,漸漸地,那些關於黑夜的記憶變得模糊起來。也許,那終究只是場從未發生的噩夢,而她的之臨,依舊在世。數度回首間,她甚至確信可以見著微笑望著自己的之臨。
剛才,這人親口承認只是她噩夢的一部分。
啊――噩夢與現實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