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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槿掙不開他的手，一時也惱了，抬腿狠狠踢他，怒道：&ldo;是我讓你受著這些麼？你早跟我和離豈不是大家省心？！你總那麼拖著，我沒尋人打死你算我性子好！&rdo;

&ldo;我一心都在你身上，我豈會讓你離開！你難道從不細想想我為何總不願跟你和離？你難道一點也瞧不出我心向你？&rdo;衛啟渢說到動情處，氣息漸重，伸手欲擁蕭槿。

衛啟濯見狀暴怒，抬腳狠踹衛啟渢一下。衛啟渢摔倒時一雙手仍死死拽著蕭槿，三人拉扯間，衛啟濯攬住蕭槿的腰喊了聲&ldo;啾啾躲開&rdo;，跟著就從腰間順袋裡拔出一把匕首。

只三人距離太近，又拉扯不休，他擔心誤傷蕭槿，並未取下外鞘，拿著匕首當小哨棒使，往衛啟渢手臂上狠狠砍了兩下。衛啟渢吃痛收手，又目露兇光，撲將過來搶奪他手裡的匕首。

兩人當下扭打在一處。

蕭槿稍理衣裙，擔心衛啟濯受傷，詢問他是否要將錦衣衛召回來。

兩人打紅了眼，衛啟濯將衛啟渢按在地上揍了幾拳才騰出工夫囑咐她撿起掉落在地的旗花點燃。

蕭槿看看天色已明，估摸著錦衣衛那邊即便看不到旗花大約也能聽到聲響，便依言照做。

衛啟渢聽到一道銳響升空，回打衛啟濯一拳：&ldo;停手，我不碰槿槿，我還有話說。&rdo;

兩人站起時皆是一身狼狽。蕭槿即刻跑去幫衛啟濯拍掉衣上塵土，又見他臉上有一塊青紫，抬手摸了摸，滿面心疼地問他可還有哪裡傷著了。

衛啟渢在一旁瞧著，目光僵直。

&ldo;我當初就與你說了，我是真心要嫁給啟濯的。我當初喜歡的就是他，如今這麼些年過去，我愛他更甚，&rdo;蕭槿握了握衛啟濯的手，直面衛啟渢，語氣認真而堅定，&ldo;所以你往後不必再問我究竟是否對你有情這種話，不過你應當也沒這個機會了。&rdo;

衛啟濯轉眸望了蕭槿一眼，慢慢反握住她的手，與她手指交扣。

衛啟渢知錦衣衛不多時就會趕回，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兩人緊握的手。片時的沉默後，沙啞嗓音從他喉間溢位：&ldo;槿槿，十年之後，你是否還會記得我？&rdo;

蕭槿冷聲道：&ldo;興許會，也興許不會。不過我若記得，那也是記著曾有個叫衛啟渢的人，困我半生，害我一世。&rdo;

他沉默半日，竟是一笑：&ldo;能記得我也是好的。&rdo;

蕭槿睨他一眼，與衛啟濯低語幾句，轉身折回馬車。

衛啟渢定定望著她的背影，仿似要將她印刻入骨髓。

他嘴唇無聲開合：&ldo;願你生生世世安閒順遂，無災無疾。盼我有生之年，還能與你重逢。&rdo;

&ldo;二哥莫不是在祈禱能與啾啾再遇，&rdo;衛啟濯陰沉視線自衛啟渢身上掃過，&ldo;我看二哥還是莫要白費氣力的好。&rdo;

衛啟渢斜乜他一眼：&ldo;我說過，我與槿槿的事，你無權置喙。&rdo;

衛啟濯無聲冷笑。

他真以為，他暗中給太子遞信之事，他絲毫不知？

衛啟渢重新被押上馬車前，回首望了一眼身後蕭索光景，才入了車廂。

他坐回馬車裡，隻手觸於心口，目光有一瞬的迷惘。

他迷離恍惚，彷彿魂靈被抽離，但心口竟然陣陣銳痛，似乎有一隻利爪正將他的心撕扯成千萬片。

他自失一笑。

看來不論多麼麻木，還是會疼的。

他盯著方才暫短抱過蕭槿的雙手發呆，良久，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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