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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撫摸她的臉,“去買會不會?”
“呵,衝你搞的突然襲擊,我哪敢再出門。”
“那你就專挑只有老闆娘,沒有老闆的店。”
他們相視一笑,笑的意味深長,陸地攬著她走出店外,凌菲能感覺到那個藏匿在他衣服裡的鐵盒子,正戳著她的腰肢晃動,一下接一下,像隨時會炸響的雷。
陸地將她送到他的住處,這是凌菲第一次來這裡,之前陸地為什麼不帶她過來,凌菲不知道。她的無所謂和不上心恰恰吊住了陸地的胃口,她的遷就和反抗像貓似的在撓他,撓的他荷爾蒙上漲,轉身關上門,一個冗長而激烈的吻。
牆上的掛鐘“噹噹”敲了兩下,陸地鬆開她,“我得走了。”
凌菲把整個人掛在他的脖子上,手指碰到他頸間的衣釦,她用力的去解開,在他緊實剛勁的面板上摩挲,“留下陪我。”
她毫無底氣的試探他,其實心底十分畏懼他的意志融化,再次與她溫存,帶來無邊無際的罪惡和噁心。
陸地握住她的小手,“我必須得走了,等我回來。”
他轉身消失在黑色的大門外,凌菲扶住門框環視著他的房子,白茫茫的地磚,黑沉沉的傢俱,駱駝色的沙發上散落著襯衫和剃鬚刀,茶几上的菸灰缸堆成了小山,菸灰在玻璃面上密密麻麻,玻璃底下壓著幾張名片,都是無關緊要的飯店的老闆們。
她疲憊的坐下,神經卻是繃緊的,像是坐在刑房裡的老虎凳上。點上一根菸,煙霧重疊繚繞,她注視著菸圈層層消散,猶如腐朽的靈魂脫殼,飄到天堂裡去了。在朦朦朧朧的意境裡,她發現了擺在桌上的電話,那個已熟記的號碼在腦海裡蹦跳,打個電話過去吧,她想著,把剩下的菸捲揉滅在茶几的玻璃面上。
不能打吧,她警覺的提醒自己,竊聽器她是聽說過的,於是她又點上一根菸,在房間裡來回的踱步。
第五根菸抽完的時候,凌菲終於下定了決心,她要同自己賭一把,大不了丟了這條性命,也好過在煎熬中掙扎。
一連串的電話號碼撥過去,對方迅速的接起了電話。
“喂。”
是曹璐的聲音。
“是我。”
愣了一兩秒,兩人不約而同的問:“你還好嗎?”
凌菲急促的道:“我在陸地家,快來。”
她掛掉了電話,汗珠順著耳後跟往下流,他在等我的電話,他會來嗎,有危險嗎。她立即後怕不已,衝到窗戶邊往街上瞧,這是一幢位於城中心的公寓樓,樓下只有稀稀拉拉的幾棵柳樹,經過的黃包車,來往的行人,在位於三樓的凌菲看來,一清二楚,她喘著粗氣拉上窗簾,蜷縮在一片黑暗中。
窗外,滴滴的電車喇叭,黃包車伕的吆喝,女人的討價還價聲嘈雜出一部市井交響曲,她拉緊絲巾,拉的幾近窒息,掀開窗簾的一角探頭出去,把脖子伸的長長的,她不明白做這個動作的意義所在,彷彿在明媚的春光下瞥見他的這一眼,是在這世上的最後一眼。
樓上的人家倒下來一盆水,灑溼了凌菲半個身子,女人誇張的道歉聲,“對不起啦,對不起啦“,那意思像是活該你被潑,你鬼鬼祟祟的在看什麼東西。凌菲窘的縮回腦袋,窘的抬頭望屋簷,屋簷挨近藍天,邊沿上有一抹白雲,像海邊蕩起的浪花,整幢房子裹在暖黃色的光線裡,彷彿一塊金子要墜落到藍澄澄的大海里去了。
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般,牆上的掛鐘敲了三下,曹璐依然沒有到。
凌菲徹底的倦了,她坐到大門後面,冰冷的地磚令全身涼的發麻,她就那樣執著的坐著,直到從門縫對映下來的光線一寸一寸的消失,她才意識到該下樓去買羊膏了,陸地快回來吃晚飯了。
無心披外套,穿上高跟鞋走出大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