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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步,將她擁入懷裡:“那便讓他給你守墓,守一輩子,不能出西山半步,如何?那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一輩子和墳冢白骨作伴,會不會太過孤寂了一些。”
盛熹攬著她將她按在懷裡,知道她更劇烈地發起抖來,他不急不緩地撫著她的後背,一邊安撫著一邊要她給他藥方。
“死亡從來是最簡單的一件事情。但是活著則不然,活著要更艱難一些。”他記下那個方子,又對她說道。
他重複著唸了一遍那個方子,又道:“蘇蘇你人又太倔,我不覺得我兩句威脅就能夠讓你說出這方子,烏衣衛會將這個方子帶去給隱居在蜀中的衛老和岑老。而後再說。”他補充道,“我知道你會騙我,但我不喜歡你總騙我,我會給你三次機會,這是第一次。”
衣白蘇突然覺得更看不清盛熹了。她知道這個孩子在少年時候的聰慧就讓陛下非常欣慰,但是她以為那只是單純的聰明而已,卻沒想到他居然能這般地去揣測人心。
她木然地看著他低頭親吻了她一下,而後蒼白帶著病色的臉上流露出些許笑意,溫聲囑咐她好好休息,然後轉身離開。
他飄逸的玄衣被吹起,廣袖罩著寒風向後獵獵輕揚,衣白蘇看著他踏過滿地亂雪,隱在暗處的侍衛立刻跟了上去,頃刻間四周恢復了安靜。
君歸送走兩個損友,再回來的時候看見衣白蘇呆坐在那裡,臉上有些失落和無奈。
“娘你怎麼了?”君歸湊到她身邊問道。“他欺負你了?”
“沒。只是隨便說了些話而已。”衣白蘇立刻道。
“噢。”君歸瞭然地點點頭。“他人不錯的,娘你可以放下心結交往一下看看呀。”
“小歸!”衣白蘇抱怨了一句。
她是迫於無奈決定跟他成親,可是卻沒打算真心實意地去接納他,畢竟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她是拿他當弟弟般看待的。說到底雖然她現在這副皮囊年輕了一些,但是從心底裡她還是把他當成孩子。
只是剛剛才發現——這個孩子似乎不是她一直以為的那樣。
他在她面前總是笑著,微微羞澀著,有時候嗜甜如命,有時候良善天真。即便那時候被戳破了他那點見不得人的小心思,他也是委屈和難堪,拿聖旨逼迫她的時候,還會垂著眼睛躲避開她責備的視線。
所以衣白蘇一直把他當做一個有些任性的孩子,被寵得過分了,所以喜歡什麼一定要搶到身邊才肯罷休。
但是事實卻已經狠狠地給了她一個巴掌。
君歸察覺她臉色不對勁,小心問道:“他跟你說了什麼?”
“真沒什麼,”衣白蘇隨便挑選些無足輕重的話敷衍他,“只是說死掉是簡單的事情,活著才是最艱難。”
“他意有所指啊。”君歸道。
“噢?”衣白蘇本以為只是責備自己,並沒有朝深處想,並不知道他在指什麼。
“他在嘲諷我爹懦弱啊。”君歸道。“你沒聽出來?”
衣白蘇頓時皺起眉頭。
“你別忙著生氣,我也只是自己這麼想而已,並不一定是他的真實想法。”君歸懶洋洋地趴到她懷裡,他似乎特別喜歡膩著她,一待在她身邊就渾身像是沒有骨頭了一般,一點也不像旁的半大小子那般逆反。
“你不喜歡你爹?”
“我敬他是我爹,但是我不喜歡他。”君歸很乾脆地說話實說,他看衣白蘇臉色有些不好看,陰沉沉地似乎有發火的前兆,君歸頓時低下頭,鼻子有些酸,他委屈地解釋道,“他討厭我,從我出生起就恨不得死掉的是我,我知道他就是這麼想的。而且他在最不該死的時候拋卻一切去尋死,這是我最恨他的原因,爺爺奶奶白髮人送黑髮人,大伯悲傷得精神恍惚,我尚且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