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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一個地方,卻是在玉清山。那個地方極是靜謐,並且處在深山山谷,亦是安全。”默了默,又添一句:“那個地方,叫做初乾谷,是昔時我的父母居住的地方。”
容澈頷首。“你們二人身上皆有妖氣,寄居玉清山確實是比在九州安全。”
“那麼,我們須得住多久?”
容澈微微笑道:“住多久都無妨,左右是你們二人的世界。倘若住得慣了,在那樣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安居一輩子,不也是美事?大不了一年回來一遭,權當是回孃家。”
我勉強地笑了笑。
“淺淺,你有沒有注意到……”話音戛然而止,他頓了頓,隨即綻出笑容,“沒什麼。”
“什麼?”
他垂眸看著青莽:“張公子的傷,似乎比我原先設想得更為複雜。”
我心中一戰。“要緊嗎?”
他復笑得溫柔:“都說了不要緊了,靜養便好。”
我點頭稱是,卻隱隱覺得他的眸中含著什麼深意,我一時無法參透。
初乾谷在八十多年前焚為一片焦土。這樣黑黢黢的地方,終究不是住人的妙處,我施了個術法,幻出木屋和滿谷的梨花,與曾經一模一樣。起初的時候,容澈時時來給青莽治療,梨花如雪,三個人一道坐在紛揚的梨花下閒話清談,別是一番風雅滋味。後來容澈來得少了,便換做了晴炎。晴炎不似容澈那般風雅,望見滿地梨花,他只想撿滿一籃,燒作好吃的菜。
晴炎道,冰綃在子衿那兒養好了傷,卻死賴著不肯離開。子衿不願與多做她糾纏,便不理她。冰綃臉皮厚,本著只要“不趕走就好”的信念,天天跟在子衿身邊。期間有佳人送花,子衿回絕;妖邪偷襲,子衿護著冰綃,自己卻掛了傷;玖瀾、凝痕等人甚是看不慣冰綃,子衿也會偶爾替她辯上一句。
“子衿丞相這莫不是動了心了?”我撂下茶盞,閒閒地問一句。青莽含著笑,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
“才不是!”
晴炎一口否定,賣著關子緩緩道出後來的事情。大抵是冰綃不慎露出了妖邪本性,子衿知曉,卻不拆穿,任憑其跟在身邊。冰綃喜出望外,以為子衿是對自己動了情,便趁夜潛入子衿房中表露心跡。誰承想子衿不喜亦不驚,只淡淡道除九州天下,心中再容不下他物。原先冰綃安分守己,他覺得帶在身邊未嘗不可。眼下見冰綃行事出格無禮,方知妖邪當真是野蠻不化之類,端端是再留不得。這樣,便將冰綃逐出了門。
聽罷,我嘆息道:“子衿同雲荒是一類人。你道他待你好,實際上他待誰都這般好。世間之人,於他而言一般無二。他愛所有的人,是為無慾之博愛。他本無心,只不過有心之人觀之,便生生將那一份慈悲之愛領悟錯了。”
青莽抬眸,含笑問道:“當初,你便是那樣嗎?”
我瞪他一眼。“是又怎樣?”
他笑而不答。屋外雪花飄揚如同飛絮,天地一色,與一樹一樹的梨花融為完整的一體。待我注意到下雪,算一算日子,我們在這初乾谷中已然住了四個多月。有客稍忙,無客便是任憑我同青莽兩人看書、下棋、賞花、發呆。他成日地躺在太陽底下,金燦燦的陽光照得面頰通透如玉,沉靜無聲。梨花一潑一潑地飄落,清氣滿谷,靜謐安好。我想起容澈說的那句話:“倘若住得慣了,在那樣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安居一輩子,不也是美事?”
那一日,青莽仍在安睡。我開啟門,看見一隻油光水亮的猞猁揹著只熱乎乎的燒雞,自雪地上飛快跑過。我把著門,眨了眨眼睛。飛奔的猞猁戛然止住腳步,扭過頭,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上下望了一望,隨後快速向我跑過來。
“仙者姐姐!”他歡叫一聲,儼然是幼童的聲音。
我仔細端詳一番,暗忖晴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