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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是救活了,在寒的身上卻感受不到絲毫生氣,清醒後反而比昏迷時消瘦得更快,韓翼知道她現在在慢性自殺,因為心已經死絕,所以這具身軀對她也不再具有意義。

明知寒是在一心求死,韓翼卻只能著急卻無力地看著她彷如失去陽光、水份的花朵般,一天天的萎靡下去。

每天晚上韓翼一定會陪著勒夜寒,喂她吃飯,給她擦澡,一面伺候著、一面說著白天公司裡的事,尤其勒夜寒之前負責的‘MT娛樂中心城的建造案’更是鉅細靡遺,縱使得不到任何回應,韓翼也從來不曾間斷。

睡覺時韓翼也是跟勒夜寒睡在一個被褥裡,不管寒是醒著還是睡著,韓翼也總要講上幾句,有時是他們小時候的趣事、有時是他自己以前的故事、有時是他別處聽來的笑話,寒聽進去了沒韓翼也不知道,但無論如何不想讓已經沉寂的寒連周圍空氣也跟著死寂。

勒夜寒傷處嚴重,之前高燒也沒有照料好,又引起了肺炎,而且本身寒的身子就一直沒有好好調理過,再加上心存絕念……雖然人是救了回來,但郝靖聿施盡一身所能,傷勢、病症卻幾乎毫無進展。

韓翼晚上堅持抱著勒夜寒睡一來是因為寒體溫偏低,睡著後總是不自主的發寒,再者寒半夜盜汗嚴重,稍加不注意,便就捂著溼褥子難受一晚。

勒夜寒不好睡,韓翼更加是,除了做天然的溫度調節器還得時時保持警醒,那冰涼的身軀、淺淡的呼吸、間或的輕咳和急喘以及無預警的高燒,著實讓韓翼擔足了心,生怕一個疏忽便失去了好不容易才挽留住的人。

只是,韓翼雖然夜夜無法成眠,但也卻也有值得安慰的事,那就是勒夜寒熟睡後會不由自主的偎進他懷裡,或許只是單純的汲取溫暖,但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對韓翼來說卻是十分感動。

今夜也如平常一般,韓翼躺在勒夜寒的身邊,叨叨絮絮地說著自己小時候因為跟朋友打賭考試排名的事情,而學到流鼻血的事情。說完後,照例是沒有任何反應,韓翼也早就習慣。熄了床頭小燈,探探勒夜寒額上溫度,然後仔細蓋好被子,再握住寒的一隻手,最後在寒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道了一聲晚安。

其實……韓翼知道勒夜寒沒有睡著,因為他還是能感覺到寒躺在自己懷裡的身體是有些僵硬的。

“寒……之前對你做的這些事情,我知道我的方法不對,但是,我不後悔……”莫名的,韓翼還是說出了這句他思索了好幾天的事情,“不管你信不信……我很在乎你,比你想象的還要在乎。”

“……”緊閉雙眼的人兒似是動了動被抱得有些發麻的胳膊。

“我想……我好像愛上你了……”

依舊是沒有任何回應的寂靜,韓翼也不著急,只是繼續著自己的低喃,“有些事情,我一直瞞著你,而且我現在也不能告訴你,但是……這句不是騙你的,我真的愛上你了……寒……”說著,緊了緊手裡的力道,然後是一臉的滿足,“還是,說出了舒服多了……”

良久,說了這番話的韓翼已經毫無睡意了,就著月光他低頭看向勒夜寒。

寒此時閉著眼睛不知是睡是醒,臉上一逕的安詳平和,原本就白皙的肌膚現在更加蒼白,在月光籠罩下甚至有些透明,透明到連面板下細微的血管都能看到,瘦得眼眶都凹陷了,卻更加顯出她眼睛線條的細長優美,微微開啟的唇瓣有些乾裂,撥出的氣息仍是低淺得讓人擔心,他的寒是這般的美麗卻又脆弱得讓人心悸……

自己還留得住她嗎?!韓翼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唔……”勒夜寒低吟一聲,眉頭微皺,手不舒服的掙動了一下。韓翼便連忙鬆了手上的力道,然後拍拍她的手背,低聲安慰著,“沒事兒,沒事兒……”

LE的辦公大樓地處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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