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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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聞聽這熟悉的琵琶聲,坐中竟是已有人忍不住的持節相合而歌,輕歌曼舞樓中於這開場之初,便出現了一個微泛波瀾地**。
長歌傾情、琵琶絕妙,康崑崙信手挑弦之間,已然是完美的於樓中構建了一條清澈躍動的聲律之河,因演奏之中夾雜有西域胡風技法,此曲於輕柔不絕的流動中更有絲絲荒漠朔風的慷慨悲涼,配之以李慕年那寬廣的音域,當真是珠聯璧合,宛若天籟。
及至李慕年唱至“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時,樓中和者愈眾,氣氛熱烈已極。便是連閣子中閒坐的李適也是忍不住地伸出右手,邊輕輕叩擊榻上小几,邊口中喃喃應節而歌。到的一曲方畢,他已是一聲長嘆後,高聲呼叫道:“痛快!換大觥,上酒!”
正當大觥奉上,瓊漿半斟之際,忽聽三聲扣弦急響,這眼見已然完結的曲子竟是驀然又轉回至:“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君莫停……”一段,只是此時曲調再不是適才琵琶流動出地涓涓溪流,而化為匯入奔湧不絕地滾滾大江。
江納百溪、混流而下,這氣勢再非適才可比。聲聲催、聲聲急,只將這一首《將進酒》的豪放之意盡情揮灑。
“滌詩,呆愣個什麼,還不退下。”原來這滌詩畢竟年紀幼小,適才奉命斟酒之時,忽為這曼妙琵琶奪了心志,是以觥中酒過八分尚不自知,所幸崔破眼利,忙微微半步挪動,扶起酒器,再加一聲輕喝,方才免了他慢君失儀之罪。
滌詩聞言,忙輕手輕腳退下,低頭之間做了一個鬼臉後,復凝神向那樓臺看去。
好個李慕年,竟是半點也不著慌,耳聽琵琶聲起,他遂也將唱詞拔高二分,應節歌來。樂王嫡傳技法、數十載苦練之功,豈容小覷?他這番一放聲而歌,端的是聲驚四座。可憐滌詩小小年紀,並不懂此間神妙,只覺較之於適才,此時自己滿身似是血氣更加速三分執行流轉,胸懷之中更是有一股沛然之氣,直欲噴薄而出,積鬱地萬分難受。
而此時李慕年之歌除了那無盡遼遠的豪放曠逸之外,更是應和著康崑崙琵琶聲中的絲絲慷慨悲涼之胡風,別樣演繹出一份“懷才不遇、韶華空逝”的激憤情懷,這歌聲聽在崔破耳中。再細思謫仙太白一生報復不展,憤然縱酒去愁的遭際,竟是於不不覺間,一任那股濃濃的酸楚浸溼了眼角。而樓中坐上更有許多年紀老大之人,曾親歷天寶亂前的大唐繁華,此時吃這曲子一激,不免遙想聯翩,藉著這盛世之歌。似乎一閉眼之間,便是那“憶昔開元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的清平美景,當此之時,情何以堪?
在滿樓眾人的各有懷抱的噓嘆之中,這李慕年方才收曲作結,閣中天子抓過幾上大觥,如鯨吞一般長飲而盡後,長長吁出一口氣去,然則正待他要大發感慨之詞時。卻聞那曲不驚人死不休地康崑崙。竟是將本應收拍的琵琶以重手輪指之法叩擊,竟是生生又將曲調拉回到“岑夫子”一段。
此次,這康崑崙全然屏棄了雜餘指法,竟是將琵琶於胸中環抱,雙手啟動,十指交替於弦上施以輪指之法,一時間,那激揚的曲調驀然跨越九曲迴環的江流,直洩至浩瀚無垠的江海交接處,一個浪花趕著一個浪花、一個浪花疊著一個浪花的奔騰不息,而此時的輕歌曼舞樓中,剛剛換的一口氣的眾看客們,又驀然將心兒高高吊起,再起三分激情凝神而聽。
便如李廣將軍撥絃射虎一般,應曲再起地李慕年竟是生生於不可能之處,再將宏聲拔起二分,狂歌而出道:“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此番之演繹,因琵琶太急,歌聲已是再無法全然保留那豪放飄逸之意,李慕年索性也將之全然放棄,於急歌聲中全力釋放出詞中的那一腔“懷才難達”的積鬱塊壘之氣。這道道在輕歌曼舞樓中迴盪不休的曲調在崔破聽來,便如與詩仙太白對坐,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