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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聲朗吟道:“‘寧思故國一兩土,莫戀他鄉萬兩金!’眾好漢,我廣州合城父老等著你們回來!賜酒!”
三盞酒盡,高臺上的崔破赫然擲出手中海碗,暴喝一聲道:“擂鼓,起航!!!”
第二十章(上)
秋風起渭水,落葉滿長安。
金秋十月,嶺南道廣州固然仍是一片盎然綠意,而千里之隔的京畿皇城卻早已是無邊落木蕭蕭下的衰瑟景象。
何處是歸程,長亭連短亭。
在這個深秋的早晨,長安城外、灞橋之畔的十里長亭處,卻有數個著朱披紫的當朝權貴正於此地等候一位遠來的行人,他們這軒昂的氣勢、鋪排的陣仗也使許多行客驚異的同時,不斷詫異低問:“除皇親國戚之外,本朝尚有何人能得政事堂三相併六部尚書冒霜親迎?”
“老薛,你那探子不會錯吧!盧杞真是今早就到?別讓我等空等一場才是!”,長亭之內,禮部尚書楊炎邊吁氣呵手,邊面露不豫之色道。
“他的行蹤是皇上親自掌握的,每日都有回報,定然是不會錯的了,你楊禮部我雖不懼,莫非還敢跟三位相公玩笑不成?”,傳聞沸沸揚揚的都說要入相,卻被這樣一個人物給攪了,薛尚書豈能不知楊炎心中的憤懣,是以對他這把無名火倒是並不介意,只笑意晏晏的回說道。
聞聽這句玩笑話,端坐石几上的崔佑甫面色絲毫不為所動,縱然是在這枯坐等人之時,他依然是挺腰如松、氣度沉凝。身居樞要之地、入相幾近三載時光,這位奉儒守官之家出身的當朝宰輔,那一份養氣功夫是愈發的精進了。
與他對坐的劉晏劉相公卻似是沒有聽到這話一般,手中猶自捧著疊厚厚的公文,一目三行的審閱,不時自身前的石几上取過筆墨落筆批覆,也不過柱香地時光,這公文已是愈來愈少。而他這般“工作狂”的模樣想來眾人早已是知之甚深。是以也並無人訝異。
而在二人上首處的首輔常袞,更是如同睡著了一般的閉著眼睛,也不知薛尚書這句話他到底聽清楚了沒有。兩年光陰,這位權傾天下的政事中樞再沒有了半分昔日陰鷙果決的模樣。普通的衣飾、一夜染霜地花白鬚發,滿臉深深地褶紋、時時微閉的眼眸,這一切都使他看起來更像一個終生懷才不遇的鄉野老塾師,配合著形貌的變化。這兩歲之中。首輔大人的行事也直有天翻地覆之變,從以前的處處攬權到現在萬事“好好”兩字,這巨大的變化曾引起京中各部司官員種種不同的揣測,最終都因為查無實據而偃旗息鼓,也正是這種變化,使他雖仍有“首輔”之名,卻再不得百官敬重,人人都將他視作個廟裡的老爺一般,雖然名頭嚇人,卻終究是管不了事的。
至於其他四個幾個散坐著地各部尚書。雖聞言想笑,卻終究還是顧忌上官在此,尤其崔相又是個最重“大臣之體”的,是以也便強行按下。
“他盧杞不過是一地主官,那裡就值得動這般大陣仗來迎……”。一個探頭瞭望之間,見灞陵橋側依然並無人跡,不耐深秋風寒、心下又是百不樂意的楊炎垛腳抱怨道。
“這是皇上的意思,公南,不得妄言!”,還不待楊禮部一句話說完,早為崔佑甫截住話頭道:“方今,陛下有貞觀之志。我等今日往迎盧大人,亦有為天下表率,申明朝廷求賢若渴、尊納人才之意:再則,盧大人之先祖懷慎公、先考弈公皆是一代人傑,只此二公面上,我等迎迎也是應當。況且更有一份同僚情分在?公南還需少安毋躁才是!”寥寥數語間,崔中書已是點出這三層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