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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舉之作,然則時至今日仍是有一事不明,還望學兄能為我解惑。”
“噢!你且說來”,微微一笑。安愚腳下半點不停,隨口問道,但看他面上表情,竟似是知道這位學弟要問什麼一般。
調整了腳下的步子。再靠近學兄幾分後,韓愈方才啟言道:“以弟之所觀,這應制之作中佳構絕少。便是歷年狀元郎們的試舉詩也多是平淡無奇的緊。花樣翻新處,也不過是用韻工切些、煉字更為精深些。若論內容,實少有可取之處!今科主考崔侍郎大人如此,便是天寶間高侯爺的應試之作亦是如此,以此二人之才,此事委實令人難解?”,看來這個問題早已困惑韓愈許久,是以此時這問話之時,眉眼間難免就帶上了厚重地迷惑之意。
聞言。安愚昧嘴角扯出一絲淡淡的苦笑,停的片刻後,才聽他答道:“這有何難解處!學弟尚幼。不知這試舉之作自是別有規程。似高侯爺善寫邊關雄渾之景、崔侍郎喜好長短句作,此輩人物若是平日隨意為之。發於心而應於景,以擅長之法寫心儀之物,自然是佳構多有,然則一旦上了試場,拿到那‘命韻’試題,不免多方牽制,那裡更能自由揮灑。又如何寫出絕妙好詩,此其一;其二,也正是我欲誡之學弟者,這一入試場、便關乎終身前程,實在是放縱不得,縱然你有十分才氣、百分洞見,這諷喻當世之作,那也是萬萬寫不得的。‘詩可以諷’固然是聖人教誨,但在試場上實在是實在當不得真地,否則一科落第是小,怕只怕立此照憑之後,今生仕宦無望,不免就貽誤終身了。高侯爺俠肝義膽、崔侍郎勇於任事,到了科場也不免低頭,愈弟實不能不慎重從事!多在煉字鍛句上下功夫,寫出一篇花團錦簇的頌聖文章才是正經,縱然今科不中,以愈弟年紀,將來尚是大有可為;若一旦言辭出格,只怕是今生科舉無望,此點愈弟定需慎之又慎。”
見自己這一番語重心長的勸說似乎收效並不明顯,安愚心下又是一嘆,這位學弟天資聰慧,更難得地是毅力過人,是以學業進步神速,當此之時,兩人年紀雖有十餘年之懸殊,但若能課業及經義辯難,自己實在是不如他的,然而也正是因著如此,自己這位學弟不免自視極高,而那學業上的毅力也化為對自己觀點的過分堅持,這孤傲的倔強一旦上了朝廷科舉試場……想到這裡,安化智再看看身側韓愈那倔強的眉眼,一陣濃濃的擔憂不免又湧上心頭。
無言又前行許久,安愚才又面色凝重的開言道:“愈弟,你自幼父母雙亡,全仗兄嫂務農供養進學,這其中的辛苦你也自知,勿需愚兄多言;再者,韓氏郡望昌黎,弟若想名傳天下,顯揚家門,這進士科試就實在放縱不得,多想想這些,弟今日如何應卷,當心中有數了!”
這短短几句話語可謂是正中韓愈軟肋,想想家中清貧情形,他那倔強地眉眼也是轉化為淡淡的酸楚,再想想為籌措此次進京應試費用,嫂嫂含淚典賣良田的情景,一股愈發尖利地痠痛頓時自心間湧起,面對那愈來愈近的興慶坊試場硃紅大門,這個生性倔強地粗衣少年感到一份前所未有的惶惑……
當二人到達試場前特意留出的碩大空場時,這裡早已是****畢聚、士子云集,約略看去,竟是不下三千之數,從十六七歲的初生牛犢到滿頭華髮的垂垂老翁,更有甚者,一家三代同來赴試也是所在多有。這些人或低頭溫書、或仰頭吟哦,或呆呆發怔,不一而足。在兩邊虎視眈眈的禁軍士兵的注目下,氣氛焦躁壓抑地空場中保持了難得的平靜。
放下手中書藍,久久沉默不語的韓愈茫然向那試院朱門看去,高大的門楣,鮮亮的甲士,襯得它遙不可及。只是當看到“試院”兩個御筆大字下那“秉公而選才,因需以取士”的引聯時,這個粗衣少年心中才感到絲絲安慰。
“老爺你怎麼了!老爺!”,一聲焦急地叫喊驚醒了失神中的韓愈,循聲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