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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驚擾棠寧，屏住呼吸，揪住嚶嚶怪的後頸，將它從小狐狸懷裡薅出來。

突然被人攥住了命運的後頸，嚶嚶怪半夢半醒，費勁地抬起頭：&ldo;嚶？&rdo;

它短暫地怔一下，瞬間清醒過來：&ldo;嚶！&rdo;

可是不等它做出反擊，蔣林野已經眼疾手快把它連貓帶窩扔進了客房。

棠寧迷迷糊糊聽見嚶嚶怪的叫聲，揉揉眼睛翻個身，一抬頭，正對上蔣林野的臉。

他已經飛快地換好了家居服，躺在她的背後，手臂環在腰腹，將她一整隻地抱在懷裡。

棠寧思維有些遲緩，愣了愣才反應過來：&ldo;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rdo;

話一出口，又察覺不對：&ldo;不是……等等，現在幾點了？&rdo;

&ldo;四點多。&rdo;蔣林野幫她把毯子角掖好，替她抬頭看眼表，&ldo;冬天天黑得早，黃昏也來得早。&rdo;

他像一隻巨大會發熱的抱枕，這個角度，剛好替她擋住視窗吹來的風。

棠寧忍不住往他懷裡縮縮，臉頰蹭在他的胸口，針織衫材質柔軟，像嚶嚶怪一樣，擁有軟綿綿的毛。

&ldo;不是……我原本沒打算睡這麼久的。&rdo;棠寧推鍋，&ldo;我定了鬧鐘，沒響。&rdo;

&ldo;沒關係。&rdo;他忍不住低頭，親親她的臉頰，&ldo;我等會兒去做晚飯，你還可以再睡一睡。&rdo;

棠寧被親得有點蒙，拍拍臉，一把揪住他胸前針織衫上的毛：&ldo;我剛剛做了個夢，你猜是什麼？&rdo;

&ldo;嗯？&rdo;

&ldo;前幾年同學會，那時候我倆已經結婚了，當時夏方覺在國外。我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就聽到幾個男生說……&rdo;

&ldo;寧寧。&rdo;蔣林野求生欲旺盛，趕緊捧住她的臉，&ldo;過去的事情讓它過去吧，我今天見到爸爸了，你想不想知道，他跟我說了什麼？&rdo;

&ldo;不想。&rdo;棠總冷酷無情，嘩啦嘩啦地翻舊帳，&ldo;那幾個男生說我……&rdo;

&ldo;寧寧。&rdo;蔣林野趕緊又低頭親親她，&ldo;爸爸知道了當初餘明遠的那件事。&rdo;

&ldo;我……&rdo;棠寧正跟他搶話茬，聽見這句，一愣，蹭地抬起頭：&ldo;然後呢？&rdo;

蔣林野垂眼看她，語氣溫柔，一本正經：&ldo;爸爸很生氣。&rdo;

這事兒不是蔣林野告訴他的，但老棠總究竟從什麼渠道得知，他覺得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得知這事兒之後的第一時間，老棠總就跑來找前女婿確認，並憤怒地發出了咆哮：&ldo;他是個什麼玩意兒！我還沒死呢！當我棠家沒人了嗎，誰都能騎到我頭上！&rdo;

蔣林野當時剛開完會，一邊松領帶一邊在辦公室坐下，收到電話，短暫地愣了一下，旋即愉悅地勾起唇角：&ldo;是吧爸爸，我也覺得餘明遠這個老東西，真是不要臉極了，什麼要求都敢提。&rdo;

順著老父親的意思blabla說了一車罵餘明遠的話，蔣林野琢磨著岳父的氣應該消得差不多了，適時遞上解決方案：&ldo;我年底沒有別的專案了，最後一個a級工作計劃，就是搞垮您的對家。&rdo;

蔣林野最後這個詞用得很有靈魂，在今天之前，老棠總和餘明遠還不是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