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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小桌放著電腦和一杯已經冷掉的牛奶，醫生診斷輕度腦震盪，他胃裡犯噁心，一點胃口也沒有。但風雨無阻在哪兒都得辦公，這次的事故不難處理，可是有點麻煩，廚房瓦斯爆炸震碎了窗玻璃，這種事兒發生在一個新型的養老園區，他怎麼想怎麼覺得奇幻。

唯一能安慰到他的可能是園區沒有完全開放，本來就沒住多少人，那兩位老人被棠寧叫住，當時也沒有進屋。他是這場事故中唯一的人員傷亡，不知道算不算不幸中的萬幸。

可蔣林野心情還是很糟糕。

他自己完全沒有意識，盯著電腦螢幕時，眉頭深深地皺起來。

棠寧在窗玻璃的倒影裡，看見了他的表情。

她抱著大尾巴，湊過去小聲叫：&ldo;小蔣同學？&rdo;

蔣林野身形微頓，放下滑鼠轉過來。他唇角有些發白，微微抬眼，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眼中有詢問的意味。

&ldo;我給你帶了一點吃的。&rdo;棠寧放下手中的小外賣盒，很快注意到他手邊那杯明顯沒有喝的牛奶，&ldo;醫生不讓你進食嗎？&rdo;

&ldo;沒有。&rdo;蔣林野垂眼，她帶了水果沙拉，和兩塊芒果慕斯。但他看到這個同樣沒胃口，&ldo;我有點累，吃不下去。&rdo;

&ldo;那就不要辦公了。&rdo;棠寧在他身邊坐下來，叨逼叨，&ldo;我爸都沒你這麼工作狂。&rdo;

蔣林野微微抿唇，扯開話題：&ldo;你能不能幫我個忙？&rdo;

&ldo;什麼？&rdo;

&ldo;出門左轉，去找醫生要把刀，幫我把前面的頭髮也剃了。&rdo;

棠寧蒙了一下：&ldo;為什麼……&rdo;

她突然反應過來，&ldo;你是覺得後面頭髮被剃了不好看嗎？沒關係的，沒人能看見啊，就算看見了，也沒人敢嘲笑你……&rdo;

蔣林野聲音清淡地打斷她：&ldo;不想去就算了。&rdo;

說完，他又一言不發地轉過去，盯住電腦。

棠寧：&ldo;……&rdo;

這人什麼態度啊？

她那堆易燃易爆炸的狐狸毛蠢蠢欲動，暗示她趕緊撲上去撓他一頓。然而他一轉過去，棠寧又看見他的後腦勺。

靠近脖頸的地方被剃出了一個很有藝術感的半圓，可上面的頭髮都還在，看起來確實……

確實……

她咽咽嗓子。

有點傻逼。

棠寧努力憋住嘲笑他的衝動，安慰道：&ldo;你怎麼跟個小姑娘似的？別鬧彆扭啊，我這就去幫你找刀。&rdo;

她說著放下手包，抱著大尾巴蹭蹭跑出門，很快又抱著大尾巴蹭蹭躥回來。

然而一個半小時之後……

嗯……

棠寧一手摸著下巴，一手拿著刀，看著蔣總這參差不齊的狗啃髮型，有些不知從何說起：&ldo;那個……嗯……就是……就……你這個頭髮……&rdo;

外面的辦公區沒有放鏡子，蔣林野也看不見自己的頭，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但看她的表情，他已經知道結果大概不好：&ldo;你給我剃成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