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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是永恆

海豚館內冷風吹拂, 偶爾有海豚拍打水面, 在空曠的場內發出水花濺起的聲音。

蔣林野看著水池, 沒有回應棠寧, 也沒有說話。

他沉默很久, 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啞聲搖頭：&ldo;不用, 我們去找工作人員吧。&rdo;

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客人把東西掉進池子的事，工作人員很熱情地做了記錄, 表示清場時會替他們找。

兩個人原路折返，棠寧踮起腳尖往池子裡看，海豚池的池水深度是遞增的, 越往裡面越深。她掉戒指的地方靠近岸邊，所以並不擔心：&ldo;沒事的，這池子又小又淺，肯定能找回來。&rdo;

蔣林野難得一句話也沒多說，只清清淡淡地回了句：&ldo;嗯。&rdo;

棠寧突然有些心虛, 是她剛剛把話說得太重了嗎？

……他怎麼都被罵哭了啊。

一路沉默走回發布會現場，棠寧遠遠看到, 場內工作人員已經散盡, 只有夏方覺還坐在原地，背影挺拔，像一株植物。

蔣林野突然發聲：&ldo;寧寧。&rdo;

她下意識：&ldo;嗯？&rdo;

&ldo;我真的那麼討人厭嗎？&rdo;

棠寧認真地思考一陣，斟酌著道：&ldo;我不討厭你, 但我覺得你這人真的很難溝通。不知道過去五年我們兩個是什麼樣的相處模式，可我現在的感受就是這樣。&rdo;

他低聲嘆息：&ldo;你什麼都不記得了……&rdo;

不記得他們怎麼從冷戰發展到不停地吵架，不記得他們後來只能用激烈的方式交流。只有他還保留著前五年的習慣，總是剎不住車。

&ldo;不是這樣的。&rdo;棠寧停住腳步，認真地說，&ldo;我記得很多事情，記得高中時喜歡你，記得我們最開始關係還不錯，也記得我十八歲時你跟我說，從來沒有喜歡過我。&rdo;

如果蔣林野沒有攻擊性，她其實很願意跟他講道理。

&ldo;蔣林野，我並不是因為想起我們結婚的原因，才不喜歡你了。事實上我十八歲時就做過決定，以後不要去追求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所以十七歲的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了。&rdo;她從不拖泥帶水，從小就認定人生沒什麼錯誤不可以犯，沒什麼事不能重來，&ldo;坦白地說，我真的感謝你五年前能回來幫忙，我知道你一定放棄了某些東西，做了某些抉擇。但是……但是我忘記的那五年裡，好像你不快樂，我也不快樂。&rdo;

蔣林野默不作聲地聽她說，微微垂眼，看到她毛茸茸的發頂。

她已經很多年不扎高馬尾了，造型師每次給她做的髮型不太一樣，但永遠乾淨利落。

他很多年，沒再見過那對薄荷色的兔耳朵。

可是下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