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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終，宋書倫的情緒起伏很大，但是他的聲音一直非常低沉。
可見在這地方說話要輕聲細語已經變成了他的聲帶肌肉記憶。
洛小川聞言也驚歎不已。
不明原因昏迷，然後醒來，這樣的病例不在少數。
但是這一類病例昏迷的時間往往都不長。
短則幾小時，長則幾天。
昏迷了三年時間還能醒過來，只能說是個奇蹟。
“醒來之後的傲玉好像失憶了一樣，而且變得對聲音和光線非常敏感。”
“一旦周圍的聲音超過20分貝，光亮超過15勒克司，她的反應就會非常劇烈，全身面板生水泡，七竅流血，甚至痛不欲生。”
宋書倫回想起宋傲玉醒來之後第一次出去檢查的情形，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為什麼不去找方衍大師？”
洛小川突然問道。
在他看來方衍大師是最後接診宋傲玉的人，而且幾乎算是給出了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案”。
沒有理由會半途而廢，置之不理。
宋書倫苦笑道：“去了。但是大師沒見我。”
洛小川想不通了。
既然一開始就預判了宋傲玉會出現聲音和光線過敏，為什麼方衍大師最後又幹脆撒手不管了呢？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方衍大師已經圓寂了。
“不過，方衍大師讓人傳過一句話，囑咐我不用著急。”
“說是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就註定好了。”
“佛能渡人，但不能醫人，醫人還待有緣人。”
“這個有緣人是不是說你？”
宋書倫盯著洛小川。
一開始他還沒往這方面想，也想不通為什麼治病不是等醫生，而是等有緣人。
直到後來知道了洛小川是洛沐塵的兒子，他才豁然開朗。
這不就是“有緣人”嗎？
當年因，今日果，天底下沒有比洛小川匹配度更契合的了。
洛小川關掉平板，滿臉愁容。
平板裡的資料沒有任何意義。
最關鍵的宋傲玉醒來之後的身體資料和指標發生了哪些變化，都是一片空白。
洛小川感覺十分棘手。
這也是他出師之後遇到最特殊的一個病例。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洛小川肯定扭頭就走。
但是對宋傲玉不行。
他要是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必須醫治宋傲玉，而且必須治好。
唯一令洛小川感到些許安慰的是宋書倫真的按照方衍大師說的做了，等待“有緣人”。
沒有病急亂投醫。
因為如果把宋傲玉的情況簡單的歸於西醫的創傷後應激障礙，那就麻煩了。
所有對創傷後應激障礙有效的化學藥對人體的破壞性作用非常大。
心肝腎神經系統都會損傷。
解毒、造血、排洩能力下降。
最直接的反應就是肥胖、脫髮、弱智、性慾減退、乏力噁心、無食慾、消化不良。
還好這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在宋傲玉的身上。
“我要進去看看。”
洛小川提出要求。
宋書倫沒有猶豫，按下了輪椅上的一個按鈕。
瞬間，旁邊的石壁上悄無聲息出現一道門。
宋書倫操縱著輪椅轉了個方向，說道：“進去吧。”
整個空間的亮度只有不到10勒克司，相當於黃昏的時候室內的亮度。
但是並不影響宋書倫的輕車熟路。
他幾乎每天都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