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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瞟向擱置一旁尚未閱完的奏摺，想起身繼續看，雅重月卻將他攬得緊緊的。
無奈低聲：&ldo;皇上，糙民好轉許多，不用……&rdo;
&ldo;不要再自稱糙民，朕糾正過你多次。&rdo;雅重月用的不是帝王命令式口吻，如平起平坐的情人，俯在他耳畔輕道，&ldo;也不要再喚朕&l;皇上&r;，不覺得叫重月更順口？你又不是沒喚過。&rdo;
他口氣柔和，眼神溫柔如水。柳從眉的回應則一如既往的正直：&ldo;君臣之禮本就不可逾越。那日是糙民一時情急，尚請皇上寬恕。&rdo;
&ldo;你身懷龍子，將來定是……封官進爵的。&rdo;本想說&ldo;冊立為妃&rdo;，憶起曾經提過一句、而從眉當時就下跪磕頭時的決絕，雅重月哆嗦了一下，關鍵時刻收回話頭。
柳從眉豈會聽不出他言外之意，那縮回去的半句話想說什麼內容，稔熟於心。
橫豎今晚重月也不會許自己看奏摺了，既然這個話頭已開，議論到那孩子和自己將來的身份，索性趁這個時機跟重月攤牌吧。
他當時回宮之前，究竟定了什麼樣的決意。
──而雅重月聽到後會有什麼反應，雖不難猜想，但他終究是不吐不快。
閉了閉眼，狠心將皇上的手從自己小腹上輕輕拿開。再略側過身，轉面看向不解的雅重月。
莊重道：&ldo;皇上，糙民有幾個不情之請。&rdo;
&ldo;……&rdo;雅重月看他正襟危坐，眼神中透露出決不妥協的神情，心裡就先咯！一下。
他不會要說救了自己後便離開皇宮吧？
朕可以選擇不聽麼？
要不要現在裝睡昏迷過去，先逃避了再說？
心裡苦悶，面對那人不依不饒的目光，又不能不硬著頭皮回答：&ldo;你說。&rdo;
柳從眉凝視他，一字一句道：
&ldo;皇上應承糙民，待糙民腹中孩子出世、皇上龍體康健後，一不恢復柳從眉官職，二不冊封任何頭銜，三不將孩子視作皇室血脈，四從後宮嬪妃中挑選妃子，冊立皇後。&rdo;
柳從眉說一個請求，雅重月臉色就沈下來一分，到&ldo;冊立皇後&rdo;四個字出口後，皇帝整張俊臉全變，表情完全垮了下來。
&ldo;從眉，朕不懂你的意思。&rdo;
他可憐兮兮的望著面色肅重的男人，想打消他這幾個聽起來都讓人心灰意冷的念頭：&ldo;孩子是朕的，為何不能給他名分？其他人，朕不想碰，朕只想要你。&rdo;
柳從眉道：&ldo;皇上莫忘了，若非皇上性命有虞，從眉此刻早已泯然世間，不復宮廷藩籬。&rdo;
&ldo;你為了朕回來，你是愛朕的。&rdo;
柳從眉垂眸，顯見的鬥爭了片刻，終於道：&ldo;……是，糙民放不下皇上。&rdo;
雅重月尚未來得及為這人難得的坦率驚喜，又聽他道：&ldo;但糙民有糙民的堅持和原則，有最後的底限。不論從前還是現在，師徒亂倫，終究悖德之舉，見不得光。天下如今已知從眉與皇上之間這段牽扯，身為一國之君，名聲已有汙穢。若不另行正道，以正視聽，這笑柄千古流傳下去，糙民擔待不起罪名。&rdo;
&ldo;朕才不管……&rdo;
&ldo;皇上。&rdo;柳從眉打斷他，語氣平穩，卻堅定，&ldo;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