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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提升真氣察看受傷狀況,卻發現體內空空如也,竟是一分內元也施展不出來。
這一驚非同小可,秦惜掙扎著再度默唸心法口訣,卻駭然失色的意識到,他一身功力,竟已盡毀無疑!!!
&ldo;柳從眉,你!&rdo;萬萬想不到那面善心軟的男人,竟會擒了他來做出廢人功體這等下三濫手段,秦惜又驚又怒,又急又恨,只覺萬念俱灰,倒不如死了的好。
囚室中有人輕不可聞的冷笑一聲。
秦惜如炸毛的刺蝟般猛地朝向發聲之人看去,監牢中本就昏沈晦暗,天光難入,那人面目又隱藏在最內裡的角落中,只聞得人聲,看不清對方長相。
想到自己在昏迷時不知給擺弄了多久,或許執行廢除武功刑罰的就是面前這個黝黑人影,秦惜咬牙怒道:&ldo;你去告訴柳從眉,他若想殺,直管動手就是,別做些偷雞摸狗不上道的把戲!&rdo;
對方冷笑一聲後,卻不再應答,秦惜越發惱火:&ldo;鬼鬼祟祟,做什麼小人!&rdo;
&ldo;……你搞錯一件事。從頭至尾,做小人的那個,是你才對吧,秦惜?&rdo;薄唇中緩緩吐出意識清醒的話語。口氣緩和,並不顯露殺氣,卻字字冷透秦惜肺腑,字字似在受到禁錮的少年胸口捶下狠重大錘。
這聲音,太熟悉了。
化成灰,秦惜也認得出來。
但是怎麼可能?
他不是早就……
秦惜倒吸一口涼氣,逼迫自己提神以對, 但微顫的語氣洩露了他內心動搖與不可置信:&ldo;你……雅重月,怎會是你……&rdo;
陰冷幽暗的囚室中,一道火摺子赫然亮起,雅重月蒼白姣美的臉龐出現在秦惜面前。
他不聲不響的用手捂著唇,秦惜努力辨認出他手指fèng間還有未乾涸的血跡,但盯視自己的眼神,毫無疑問是清明的。
&ldo;以為朕沒了辨明是非的能力,你就可以肆意欺辱朕的從眉?&rdo;火折亮光漸漸移近,雅重月俯身看著雙手雙腳均被制住的秦惜,鳳眸微眯,透出久違的怒意,&ldo;你要如何對待朕,朕都不會放在心上。但你竟妄想對從眉和從眉腹中朕的龍兒下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有覺悟了嗎??&rdo;
腦海電光火石閃過一念,秦惜想到兩個月前在藥房中偷聽到雅月圓與雅同心對話,當時兩兄弟提及收到雅重月重病訊息的雅少慕並未趕赴王城,而是直接去找紫霞莊退隱江湖的歐陽謹幫忙──
他脫口而出:&ldo;雅少慕最近來過絳羲城?他討到解藥──你居然連你手足同胞也瞞?&rdo;
火折已逼近到他臉頰,燙熱的火舌已在慢慢!烤秦惜凌亂披散的長髮,自發尾點點躥燒的熱度讓秦惜毛骨悚然。
&ldo;雅重月,你想怎樣!&rdo;
&ldo;朕父皇討到的不是解藥,他從青霖那處要來的,不過是焚香的另外一種變體藥物。&rdo;雅重月停住惡意湊近秦惜臉頰的手,面無表情掐斷秦惜耳畔燒去了半截的髮絲,揚去細灰。一陣劇咳,他扔了火折,索性在秦惜面前盤膝坐下,四周又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ldo;那種東西一日服三次,能維持意識清醒,但同樣,原本累積體內的藥性會愈加變本加厲。&rdo;黑暗中秦惜聽見他又在咳,像空風箱發出叫人心悸的乾澀鈍響,但語氣卻是淡淡的,&ldo;朕時日無多,惟願臨死前能保留一些美好回憶,親眼看著從眉完好無缺的陪朕走完最後歲月。所以任何人,朕也不允許前來破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