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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教些規矩禮儀才是。”英華朝著他一吐舌頭,“不是姊姊給英華教規矩,是英華要護著姊姊。”說完轉身跑了出去,不出一會兒一陣風一般又跑回來,“阿爹,姊姊住哪?我去替姊姊收拾房間。”
大家復又都笑起來,穆清心底突然透出些久不曾有的暖意,只是面前的人都還是陌生的。
也不容她有什麼感慨,顧黎又讓家中僕婦雜役來一一見過。這家中僕役不多,婢女僕婦不過五人,小廝及車伕不過三人,很多事尤須萬氏和王氏親手勞作了。顧黎有些為難該安排誰去服侍穆清,穆清道了謝,“不必再安排人,我自有阿柳伴著。”
見顧黎夫婦不明就裡,就要做長久打算,穆清站起身來向顧黎夫婦再次斂衽,將那在心裡盤桓許久,終將要說的話,仔細稟明。“父親不必奔忙。兒只暫在家中逗留二三月。”
顧黎眉頭倏地皺起,陳氏一驚,睜大了眼睛。穆清雖有點羞於啟齒,見此狀,忙低頭繼續道:“原在餘杭已議過親,只因,只因喪事突發,便未曾過禮。我非餘杭宗譜中人,不受孝中無婚嫁的約束,但想著也該回原籍稟明父母。便約定了我先回吳郡候著,一則稟明父母合乎禮法,二則蒙教養一場,雖不得入餘杭宗籍,也不該在熱孝中議親。只等四十九日熱孝期過,他便來家求娶。”
“男家是何人?”顧黎依舊擰著眉頭問。
“杜陵杜家二郎,杜克明。”穆清低了頭,輕聲說。
屋裡的人都摒住了呼吸,各自生出了各自的想法。顧黎眉頭在聽到杜陵杜家四個字時陡然鬆開,很快就有了一副喜色在眉梢眼角。本在心中暗暗懊惱著穆清去了餘杭一十三載,徒勞而回,沒想到竟議過這樣一門親,似他這樣的庶出子,原是斷無可能與杜陵杜家這樣的人家攀上親的,再思及他如此鄭重地要親自來求娶,想來也不會只收做侍妾了事,雖不敢妄作正妻之想,總該是個滕妾吧。這般一想,顧黎不禁暗自生了幾分得意。
王氏心裡卻有些矛盾,一面嫉恨著穆清能攀上高枝,將來能高高地站在枝上,俯瞰他們,可論到底,她不過是與她兄長一樣的出身,運氣好得叫人妒忌,也讓王氏深感不甘。另一方面,小姑攀了高枝去,若是與她親厚,總少不得她的好處。這些自相矛盾的想法,讓王氏的臉看起來陰晴不定。
陳氏卻比他們都想得遠一步。穆清進門前,就有下人打聽了來報,說她只攜了一個丫鬟和一個車伕歸來,行裝簡潔,不見一個箱子,陳氏料定她並未得餘杭顧家一絲一毫的好處,心中不免不快。到底十來年未見的親生女兒歸家,一時思女之情倒也壓制了這陣不快。此時又聽聞穆清很快又要出閣,她心底冒出了一個令她憂心的想法,穆清若要在家中出閣,少不得要替她備一份嫁妝,如她從餘杭帶些資產回來倒也好辦,可她如今空手而歸,豈不是要倒貼了一份出去?
顧黎回過神,面上堆起了笑,喚人去收拾出東廂房的一間屋子,英華笑嘻嘻地拉了阿柳,嚷著一道去看人收拾,“阿柳姊姊是慣常服侍的,便與我同去罷,也好看看拾掇得合不合住。”
陳氏亦重又展開笑顏,拉起穆清的手,細細打量,問了些日常起居的事。王氏也熱絡地上前噓寒問暖,滿口贊著七娘好容色,道理規矩又學得好。一時親熱得讓穆清有些應接不暇。一直到晚膳過後,穆清稱一路勞頓,請父母親準她早些去歇了,這才各自散了。
阿柳引著她往東廂房剛收拾出來的屋子去,屋子倒還乾淨整齊,一應傢俱都齊全,只是陳設簡單,地方不大,到底不似從前所住的屋子。以往阿柳總是睡在外間,這間屋沒有裡外間之隔,阿柳只能在穆清的床榻邊另設了一個略小些的榻睡。
一番盥洗後,阿柳放下床邊的斗帳,穆清躺在床上,盯著床頂發愣。時值江南梅雨季節,天陰沉了一天,入夜後淅淅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