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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延基不願見她露出這種表情,他心一抽,一時陷入天人交戰之中。
掙扎片刻後,武延基咬咬牙,終於下定決心,一瞬不瞬地看著崔婉:「我願幫你去說服太后,必還那些人一個清白!」
崔婉聞言眼睛一亮,再次燃起希望:「此話當真?」
武延基點頭:「自然當真。我回去便去求太后。既然答應你,我就一定會辦成此事。只不過……你要怎麼報答我?」
終於抓到一線轉機,崔婉飛快問道:「你想我如何報答?」
武延基定定地看了崔婉一瞬:「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崔婉頓時心生警惕,但還是硬著頭皮問道:「何事?」
武延基忽然咧嘴一笑,桃花眼兒彎彎:「如今我還沒想好,而且事情也尚未辦成,所以,到時候再說,屆時,你莫反悔不認帳便成。」
崔婉心中偷偷鬆了口氣,頷首允諾。
武延基開啟門,在寂寂深夜裡,突然毫無顧忌地吹了聲口哨,驚起小院裡一棵梧桐樹上打著盹兒的幾隻鳥後,背著手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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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終歸是見慣了大風大浪,年少時喪夫喪女的痛都走過來了,已沒有太多事情能擊垮這位堅韌的老人。
兩日後,太夫人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以長者之身重重向裴光庭武延基二人施了一禮後,便帶著崔婉她們重新踏上了回鄉之路。
而一日前,她也從裴光庭那邊得到了勸說武承嗣失敗的訊息,當算意料之中。
經過那天武延基對朝事的一番剖解,她已知曉其中水深,有些事,根本不是她一個閨閣女子可以左右的。
雖說後來武延基信誓旦旦必定會達成她所願,可事之難為也是他說的。
這兩日她翻來覆去地想,已對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心灰意冷,要達成她所願,她覺得不過是武延基當時哄她之語罷了,否則,他也不至於連要她如何回報都說不出口。
她們暮春時節從洛陽出來,到了齊州之時,卻已過了冬至,眼前齊州城剛下過第一場雪,薄薄的初雪若一匹輕紗覆在這位齊魯美人身上,給齊州城平添一份若隱若現的媚色。
清河崔氏定著六房之一的烏水房,亦稱時水房,時水即為烏河,這一脈的始祖為北魏崔曠,經過數百年的發展,逐漸壯大,族中能人輩出,在崔氏諸房中的地位已不容小覷。
除了那些在京城或各地為官的崔氏子弟,其餘崔家人則留守齊州老家繼續深耕,齊州城內,崔氏族學辦得比州學更加興旺,各地皆有學子慕名而來,想要得一進學的名額,像她的進士伯父崔融曾經亦在此進學的。
太夫人在族中頗有聲望,她此番回鄉,族中長老皆熱情相迎。
崔婉他們家原先的宅子只留了老管家夫婦,他們早早便從家主崔融的修書中得知太夫人將回來,已將房子仔細修葺打掃了一番,崔婉她們便隨太夫人回了舊府居住。
身為當地豪族,但凡獲利匪淺的行業,崔家皆有涉足,其實力之深厚,就是刺史大人見了族中長老也要禮讓三分。
因此,崔婉她們在齊州城日子過得那個滋潤,讓她們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到了年底,族中開始準備祭祖大典,祭祀的物件除了烏水房一脈的先人,還有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共同的太祖爺姜太公。
在諸位先祖的靈位之前,崔家人人素服,崔婉依著在族中的輩分站位,跟隨族長誦讀崔氏家訓:「內外各正、心德相符,守祖宗之家風,克勤克儉;教子孫以世業,惟讀惟耕;立心則只存厚,處世不外率真。人情莫不好逸也,則勤難;莫不尚奢也、則儉難……」
那一刻,崔婉早已忘了自己異世的身份,彷彿她從來便生根於此,與崔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