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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緊閉的木門和哭軟的風瑜,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
不知不覺中,日已偏西,林中一片呱噪的鳥鳴,此起彼伏地與轟鳴的水聲交相回應,像是對歌一般。風中帶著飛瀑濺起的溼潤涼意,漸漸掃去午間的溽暑悶熱。
一直歪在軟轎上的司馬逸睜開了眼睛,看著陌生的環境,懵然不知身在何地。他自覺好了一些,昏沉已久的神志被山風吹得清爽,恍惚生出些隔世的感覺,前塵往事一瞬間淡得如同暈開的墨漬,分不清曾經寫了些什麼,又描畫過什麼。
他微微偏頭聽著風瑜哭,眼神落在李章身上,竟又想起那一夜觥籌喧囂中離塵的安靜恬然,和血色瀰漫中難以置信的灰心絕望。他晃悠悠地起身,走到李章面前,像要確認什麼似的,細細地看著他的臉,不滿意他始終低垂的眼簾,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李章垂落的目光隨著被抬高的下巴又滑向了一邊。司馬逸不甘心地雙手捧住李章的臉,固執地拉回李章的視線。
李章的眼睛仍如記憶中一般烏黑清澈,卻沒有記憶中的自信驕傲、倔強氣苦,只有忐忑和不安,裹脅著害怕、厭惡和無可奈何,閃爍著、不斷想要逃避著。
司馬逸直直地盯著李章的眼睛,思緒如被定住了一般,反反覆覆地卡在那個新年之夜,反反覆覆是李章不肯退讓的倔強,風瑜的低泣更加重了這一刻的茫然。他固執地想要挖出那雙眼中深藏起來的東西,越來越近地靠向被自己捧住的頭,越來越近地靠向那雙眼睛,直到鼻子貼近了肌膚。李章因緊張而有些紊亂的呼吸似乎驚醒了司馬逸,他停下繼續貼近的動作,無意識地笑了一下,輕輕吻上了那雙不斷想要逃避的眼睛。
李章傻了一樣垂手站著,看著慢慢接近的唇瓣認命地閉上了眼睛。司馬逸的唇帶著微微燒灼的熱度,落在薄薄的眼皮上,灼疼了李章的眼睛,讓他不由自主地偏頭躲開。
司馬逸有些失措地抬起頭,探究地看著李章,似乎不明白李章為什麼要躲開,卻很和藹地問:“為何要躲?”
“……”
“你不喜歡本王?”
“……”
“真不喜歡?那……只好算了。”司馬逸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失望,竟真的放開了李章。
李章徹底傻掉,完全不明白司馬逸是什麼意思。
司馬逸不再看他,搖搖晃晃地走到同樣愣住的風瑜面前,伸手扶起了他。
“哭什麼呢?本王不會死的。”
司馬逸茫然看著風瑜身後的木屋,聽著風瑜急切驚喜的解釋,明白了眼前的一切。他放開風瑜,對著木屋抱拳拱手,抱歉似地說:“屋裡便是神醫吧?本王病中懵懂,未能管束好下屬,打擾了神醫清靜,罪過了。神醫既是不願,本王也無法強求。生死由命,本王這就告辭下山。”
說完,司馬逸當真躬身一禮,晃晃悠悠地自往來路而去。
風瑜幾時見過這樣的司馬逸,瞪著他直似見了鬼魅,心中那一直縈繞不去的痛頓時扯成了血肉模糊的猙獰,痛得他捶胸搗地嚎啕大哭,竟像是司馬逸已經死了一樣。
李章聽出了風瑜哭聲中死別般的撕痛,驚得清醒過來。他轉頭看著被張羽和吳子俊堅持扶住的司馬逸,想著司馬逸剛才那異乎尋常的表現,目光閃爍,漸漸晃出了驚愕和不忍。他走到木屋前,雙膝跪地,對著緊閉的木門,誠懇相求:“王爺病勢怪異,延醫無數卻越來越混沌,才致使下屬失了方寸驚擾了神醫。神醫既是不喜漢人官家,李章妄自揣度,必是曾有被官家欺凌的往事。王爺是新封的寧王,便是這寧州之主,神醫之痛之恨,王爺必能替神醫解之,而神醫相救之情,王爺也必會記之。李章不敢妄談仁慈博愛,只請神醫一念的轉圜,救了王爺,也救得自己。”
“救?幾十年的恩怨,豈是你一個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