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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珩聽完,小心翼翼地將薛採扶正,用銀簪挑開短箭周圍青紫的面板,果然看見有一圈倒鉤咬住了更裡面的嫩肉。
這種箭頭只有天曜城的鐵匠才會打造。
崔珩面露諷刺,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親手改造的東西會成為仇家對付他的利器。
這鉤箭裡藏了一個小機關,能縮能放,比錐形箭的威力大了數倍,當年靠著它才重創了屢屢侵犯天曜城的悍匪。
銀簪順著皮肉與短箭之間的縫隙往深處遊走,崔珩一手扶穩薛採,一手轉動銀簪,不一會兒就找到了機關所在。他用簪子敲打機關兩下,一圈倒鉤紛紛收攏。
此刻再看,鉤箭與錐形箭無異。
崔珩取出銀簪,同時拔出短箭。
鮮血飛濺,弄髒了他如玉般的臉龐。他沒有要擦乾淨的意思,俯下身,將微涼的唇瓣貼在破碎的肌膚上,一口一口把毒血吸出來吐掉,吸出來吐掉。
如此迴圈往復,往外溢位的血終於恢復成了正常血液該有的顏色。
崔珩包紮好傷口,脫下外衣罩在薛採身上,讓她靠在自己懷裡,語氣卻出奇的冷漠,「你好生休息,一切等天亮了再說。」
薛採感覺有一冷一熱兩股氣流在體內橫衝直撞,難受地在崔珩胸口蹭來蹭去。
「不要亂動。」崔珩生怕薛採滑到,垂落的手臂抬起,圈住了她的身體。
薛採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稍微舒服點的位置,將腦袋枕在崔珩的臂彎,擠出一絲笑,「小恩公,有勞了。」
崔珩帶了些許嘲弄道:「該道謝的人是我。」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薛採撇了撇蒼白的嘴角,「我不過是做了分內之事,何足掛齒。」
「分內之事?」崔珩笑得更冷,「他是他,我是我,你不要自作主張,把他對你的恩情強加到我身上,我不需要你不惜性命來保護。」
薛採悶聲解釋:「小恩公,你別生氣。當時形勢所逼我才說了難聽的話,不過你怎麼又傻乎乎的跑回來了?」
「薛採,我不想欠你人情。」
只是,不願意欠人情這麼簡單嗎?還因為,他希望薛採能完好無損地活著。
崔珩望向遼闊的江面,聲音聽起來有些遙遠,「你明明可以生活得無憂無慮,為何要來自討苦吃?脫險後,我們就分道揚鑣,從此互不相干。」
薛採急道:「我們不是約好了,要攜手奪迴天曜城替恩公報仇雪恨嗎?」
「誰和你約好了?他的仇用不著你捨命去報。」崔珩一陣無奈,威逼道:「你再不睡,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撇下。」
薛採只好閉起眼睛,身體忽冷忽熱,睡著了也極不踏實。迷迷糊糊中,她感覺整個人墜入了無底的懸崖,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一下,瞬間醒了過來。
「小恩公。」薛採幽幽道:「你是不是嫌我武藝不高,怕我拖累到你?你放心,我勤勞能幹,遇事跑得快,絕對不會成為累贅的。」
崔珩一腳將火堆踹翻,捂住薛採呶呶不休的嘴巴,在她頭頂輕聲道:「噓,別出聲,有人往這邊來了。」
探身望去,一高一矮兩抹身影隨即出現在了視野裡。
矮的那位年紀偏大,右手倒提一桿銀槍,走路帶風,虎虎生威。
高個子青年兩手空空,一路罵罵咧咧道:「他奶奶的,孔鎏那個混蛋竟然敢在山腳下設埋伏,有朝一日他落入老子手中,老子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老劉,你睜眼瞧瞧,如果不是你家少城主把老子的劍拿走,老子會東一道傷口,西一道傷口嗎?臭小子,光顧著自己去英雄救美,就不管別人死活了。」
「你不是好端端的活著嘛,還有恁多的力氣說話。」劉旭陽咳嗽了一聲,一臉嚴峻道:「少城主生死未卜,當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