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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哲翰揉了揉她的腦袋,似無奈似寵溺,「應該的,誰讓你叫我一聲師兄。」
「丫頭,我有話與你說。」莫大夫把薛採扯到一邊,附耳低語,完了把一個小藥瓶交到她手中,「這藥丸可解你身上紅疹之癢。你為人剛直,容老夫多嘴一句,有時候知難而退未必是樁壞事。」
到岸那日,風雨消散,天清氣朗。
碼頭上車馬絡繹不絕,捕魚的,做苦力的,經商的,遠行的,歸鄉的交錯往來,人聲鼎沸,熱鬧喧闐。
船艙裡,陸哲翰與莫大夫一個扛肩一個抬腿將崔珩弄進了一隻大木箱中,然後交由四名僕役搬到等候在岸邊的馬車上。
薛採站在船首,微風揚起衣袂,「師兄,『雪鴞』就託你照顧幾日,擇日我再來取。」
她朝對面二人鄭重抱拳道:「師兄,莫大夫,雲聚是緣雲散也是緣,我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莫大夫抹了抹眼角,欲言又止。他對薛採也算一見如故,此時心生離愁別緒,出口之言定然傷感,不說也罷。
陸哲翰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伸手將薛採拉入懷中,虛虛抱了一下,「小師妹,多保重。」
薛採微笑著頷首,足尖點地,身姿輕盈若鴻雁,凌空躍到了岸上。她接過皮鞭跳上馬車,調轉馬頭之前,再次朝船上之人揚手作別。
手起鞭落,駿馬疾馳,很快她的身影混雜在了茫茫人海中。
莫大夫瞧見身邊之人若有所失,忍不住揶揄道:「老夫有一個小小的建議,自古師兄妹間成好事者多,你可以修書一封,請你師父做主將薛採許配給你。如此一來就可以把她拴在身邊,不必望眼欲穿。」
陸哲翰緩緩收回目光,勃然變色道:「老匹夫,休得胡說八道,否則我把你丟海里餵魚。」
莫大夫絲毫不懼對方的恐嚇,嘖了一聲,「你這是被人說破心事,惱羞成怒了啊。你若真喜歡薛採,老夫一定幫你出謀劃策。」
說完,話鋒一轉道:「這鬼天氣,出了太陽還如此之冷,走,咱們回艙裡去。」
碼頭西側,正對大海的地方有一座巍峨挺拔,氣勢恢宏的樓閣。雕樑畫棟,簷牙高啄,是衡州迎天下客的門面。但除了達官貴族,尋常百姓不被允許在此逗留。
視野最開闊的一層,一位錦衣公子不畏朔風,立在洞開的視窗。從他的角度望出去,能將岸上發生的細枝末節盡收眼底。
公子手中捧著一隻青花瓷蓋碗,他慢條斯理的取下碗蓋,吹開綠葉,細細抿了口茶,「衡州的大佛龍井,果然名不虛傳。」
雖是誇讚,卻語調平平。
「將軍,屬下已派人跟上那輛馬車。」一身淄衣的侍衛跪地稟告道。
「好,切勿打草驚蛇,我還要放長線釣大魚。」公子攤開寬大的手掌,若有期待,「今日的信呢?」
侍衛聞言,小心翼翼取出信紙,恭敬遞上。
公子揮揮手,打發侍衛離開,然後面朝大海,迫不及待的將綁在信紙上的絲線剪斷。
一如往常,紙上只留了短短四個字:安好勿念。
冷戾的公子展顏一笑,將信紙放在鼻端,聞著紙香,聞著墨香,似乎也聞到了她身上清淡的花香。駐兵在外,時寧的飛鴿傳書是漫漫長日中唯一的慰藉。哪怕只報一聲簡短的平安,他也心滿意足。
孔鎏反反覆覆看著那四個字,彷彿透過信紙看到了時寧清麗娟秀的面龐,所以怎麼也看不厭。
說起來,時寧的字不愧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與他的愈來愈像,足能以假亂真。他想方設法要在時寧身上留下自己的烙印,這勉強能算其中之一。
孔鎏將信紙妥帖收好,藏在離心臟最近的地方,臉上帶著痴迷的笑。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