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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似乎所有“傳聞”都要變成真的。
楚清怡真的撰寫了一篇檄文,由藍磬呈到了聖上面前。
“歷朝歷代文臣武將多相互冷眼,真是難得有這樣文武相和的盛況啊……”
李惑拎著一張寫滿了名字的訴狀抖了抖,頗為嘲諷地說。
“陳道遠……有他不奇怪,這些剩下的……”
他把狀紙放下,指尖點了點上面的名字。
陳道遠這老頭自從幼女出事,自知入閣無望後就如瘋狗一般,能咬政敵一口的事上若沒有他,才奇怪。
可其他這些侍郎、翰林……
劉寧海眼珠子一轉,接話道:“奴婢記著,這陳翰林、齊翰林、吳侍郎……似乎都和肖家交情不錯。比如陳翰林入朝四十年,得過肖老太傅的提拔,算是半個弟子。而吳侍郎是肖太守肖永良的同窗,兩人的關係比那親兄弟還好。”
都說仗義每逢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但這讀書人負心的物件也分人,女人、孩子、陌生人……那對於什麼恩師兄弟可都是大大的義氣。
不然怎麼能有——視兄弟如承冠,視妻子如脫屣耳,這樣的話呢?
而梅瑾萱和肖家,雖然沒有直接關係,但是裕親王家是她袒護的,甚至連那禍起蕭牆的婚事也是她親自指的。
作為肖家的好弟子好兄弟,他們又怎能不幫著來——落井下石。
李惑聽完劉寧海的話,輕笑了一聲,而後拿起御筆輕飄飄地在紙上留下幾個紅字——
若屬實,嚴懲不貸。
紅牆白雪,黃簷青松,一到冬天這宮城裡美得如畫一樣。
不是說其他三季不美,只是到了冬日一落雪,這滿宮至烈與至冷的色彩碰撞,就像這座皇宮本身,一邊烈火烹油,一邊風刀霜劍,真是別有一番滋味上心頭。
端柔太妃站在承乾宮的門口,看著那硃紅銅釘的大門,沒有立時讓人上前。
都說“人氣、人氣”,這鮮花著錦的承乾宮一段日子沒人登門竟也顯得蕭瑟不少。
“姐姐,怎麼不進去?”
一素衣女子站在端柔太妃身邊,輕聲開口。
她長相溫婉恬靜,再加上穿著配飾並不顯貴,只是一身雲水藍的提花緞衣裙,配以一套青玉的素簪耳飾,彷彿下一刻就要隨風融散在天地白雪中。
端柔太妃先是垂眸,而後才轉眼看向身邊人:
“肖太嬪怎麼來了?”
肖太嬪抿唇一笑:“陛下關心楚小侯爺的狀況,端柔姐姐乃是後宮位分最高之人,還曾經掌管六宮事務,是陛下最信任的,自然責無旁貸。
“不過,楚小侯爺身份貴重,此事不光涉及後宮,還牽扯西北,所以多一個人來關心當然更妥帖,也更顯得陛下重視楚小侯爺,重視戍守西北的搏命拼殺的將領不是?”
說得是“重視”,但端柔太妃明白意思其實是“防備”。
防備她與梅瑾萱沆瀣一氣,防備她為梅瑾萱遮掩。
“按理說,今天應當是慈榮姐姐前來,可慈榮姐姐一心禮佛不愛沾這些俗事,就只好由我越俎代庖了。”
說著,肖太嬪從水獺毛的手籠裡抽出右手,腕間有一對毫無雕飾的素銀鐲子發出清脆聲響。她手心向上,手指朝著承乾宮大門方向:
“端柔姐姐,請吧。”
可能是陛下提前派人通了氣,也可能是承乾宮裡聽到了風聲,總之今天兩位長輩登門梅瑾萱倒是格外給面子,沒再讓人擋回去,反而很痛快地開啟了大門。
雨澤殿裡,宮殿的主人早已等候多時。
只見梅瑾萱上著一件絳色繡吊鐘海棠花雙宮綢短襖,下著海青色繡碧江霞紋織金錦下裙,坐在正對殿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