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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前江爸爸就給律師打了電話，等到事務所時前臺已經在等著了，將他帶到了律師的辦公室。
「江先生，您的遺囑我幫您寫好了，您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江爸爸擺擺手，神色有點焦急。
「陳律師，我女兒非要帶我出國看病，房子暫時賣不了了，麻煩你幫我重寫一份，寫明所有遺產由我女兒繼承。」
陳律師一聽，倒是先笑了。
「這是好事啊，您女兒有孝心。」
「哎，我就是擔心我弟弟到時候死咬著她不放。」
江爸爸嘆了口氣，想到那天晚上江鴻才醉酒後的樣子他就放心不下。
「那您沒有考慮跟您女兒商量一下，提前在房本上加上她的名字，或者直接過戶給她？」
「這個我也想過，但是我女兒還小，平日裡我說一句死不死的話她都聽不得，更別說我要交代身後事了。」
「還是立遺囑吧，寫好之後我再去公證處公證。」
陳律師點點頭：「那您等我一會兒，我跟您一起去。」
修正的過程很快，江爸爸仔細確認了一遍，沒有問題之後陳律師就去列印了。
「伯父？」
兩人正要出門時，陸羨從另一間辦公室出來，正好撞了個面對面。
江爸爸也愣住了：「陸羨？你怎麼會在這？」
——
陸羨的辦公室裡，江爸爸坐在沙發上，陸羨接了被溫水放在他面前。
「伯父……」
「陸羨，我立遺囑的事情你千萬不要跟棠棠說。」
陸羨剛開口就被江爸爸打斷，他雙手放在膝蓋上，不安地摩挲著。
「上次在路邊，江鴻才說的話你應該也聽到了。」
「棠棠確實不是我親生的，這麼多年其實我每年都會去派出所詢問，希望能找到她親生父母，但一直沒有音訊。」
「若是我身體好也就罷了，可如今我這個樣子……等我走了之後她一個小姑娘怎麼生活下去。」
江爸爸的聲音哽咽了一下，眼眶慢慢發紅。
「我看著她從一點點大的小寶寶慢慢長成現在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教她說話走路，陪她參加大大小小的比賽，再送她上學……原以為自己還能送她出嫁，看著她成為媽媽，有自己的孩子。」
「可惜現在我不確定了……」
「她這半年為了我已經操碎了心，學業也停了。陸羨，我想拜託你，無論以後你們之間能走到哪一步，都請你不要傷她的心。」
「這孩子啊，已經足夠坎坷了。」
江爸爸有些滄桑的聲音就好像在緩慢地敘述著一個故事，陸羨的手緊緊握拳，過了許久才緩緩張開，他低著眼簾，聲音前所未有的鄭重。
「伯父，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她。」
「不過，我也有一件事需要您暫時向她保密。」
江爸爸抬頭，兩個男人四目相對，最終達成了一致。
——
出國頭一天晚上，陸羨回了趟家。
「阿羨最近是不是太忙了，瞧你都瘦了。」
陸奶奶得有十多天沒見到陸羨了，回來給她高興壞了。
陸教授坐在陸羨對面，聞言打量了自家兒子一眼。
「沒有吧？這不是跟之前一樣。」
陸奶奶：「……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扭頭又笑眯眯地對著陸羨道：「別聽你爸的，多吃點。」
陸羨沉默著點點頭，他平日裡話真的不多。
「今天本來熬了龍骨湯，阿芸本來說回來的，結果臨時又打電話過來說有個會，要很晚才能到家了。」
陸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