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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賽之前,賽場都要專門打掃過,哪怕是一截枯枝,一片爛葉,都不會出現。
他不想死,又不能退,盡力冷酷的臉也難掩無助與絕望,他還是忍不住再看了陸棠鳶一眼,滿含訣別之意。
隔著高階,隔著道道圍欄,他對上了陸棠鳶的眼睛,回應他的只有陸棠鳶失望的轉身。
他突然感覺到一陣疼痛,不來自任何身外傷,是從心裡頭,頓頓地疼。
動物往往是比人類更敏銳的,這份弱勢的情感很快被虎群察覺,本在四周逡巡的三虎逐漸圍著圈子靠近,被三虎分食的結局可以被每一個人預見。
陸棠鳶也一樣。
他幾乎心死,無力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給王誠投去詢問的眼神,換來王誠心虛地搖頭。
他是在問,現下訓練的獸裡,是否有可以上場應對正式鬥獸賽的。
答案是否定的。
階梯之下,踱步的猛虎已經開始伸出利爪,陸棠鳶緩緩抬頭,平視著自己前方的虛無。
他不想親眼見證自己的失敗,也不想看見得意的陸臨川和皇后,他怕自己的眼神能剜死人。
如今他巴不得阿梟是個真正的獸人,也能伸出一雙利爪,就不會陷入如此無解的境地。等等,利爪?
想到此處,陸棠鳶的眼神突然有了聚焦點,看向場上的虎屍,他突然笑了。
他故意用力踏步從階上走下來,而準備好赴死的阿梟也一直用餘光關注著他,他的動作成功讓阿梟轉頭,兩人再次默契地對上了眼神。
他趴在圍欄上,將手肘搭在圍欄之外,小臂自然下垂。
藉著圍欄的遮擋,他猛地伸平左手的五指,而後用右手點了點指甲,嘴上遮掩著,裝模作樣道:“阿梟,傅將軍會為你感到榮耀的。”
而阿梟的聰明終於用對了地方,眼裡的絕望與無助如煙塵,煙塵被地面的血水吸附,絕望與無助被阿梟燒燬在殺意深淵般的黑瞳中。
他警惕著移動到腳下虎屍的四肢處,隨後一腳踩住猛虎的掌心,用力拔折出雄虎尖利的指甲,一爪三枚,夾死在自己的指縫之間。
就這樣,竟憑空給自己造了一雙武器出來。
階梯之上,皇后和陸臨川不可遏制地垮了臉,陸棠鳶鬆了氣,只有皇帝氣定神閒,看不出態度。
阿梟偏頭,盯著陸臨川啐了一口,吐出嘴裡的血沫,隨即調動全身力量,以當前狀態能攻出的最快速度,迅捷地跑向場上唯一倖存的雄虎,快準狠地對其側頸揮下“利爪”。
如若讓他拿上陸棠鳶賜給他的“狼牙刀”,這場鬥虎會在風起風落間輕易結束。手中利爪雖不比彎刀,但於他而言,足矣。
一隻、兩隻,三隻。
他將整個利爪的長度沒入每一隻猛虎的側頸,血液洶湧,卻不再有任何一滴屬於他的身體。
利爪一遍遍加深傷口的深度,怒吼與示威都化作哀嚎,兩隻雌虎倒地,濺起的血水平息了煙塵,只剩最後一隻高大的雄虎,放棄躲閃,似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迎著阿梟的利爪奔來。
阿梟的利爪再度沒入猛虎頸間,猛虎也將阿梟撲倒在地,猛虎的利爪劃穿阿梟的胸膛,阿梟的利爪也給了猛虎致命一擊。
片刻死寂之後,猛虎閉上眼睛,脫力倒下,而阿梟一個轉身,避免了砸擊。
陸棠鳶再次走向皇帝,“是兒臣怯懦了,父皇遠見,此賽精彩!”
皇帝伸手將他一攬,“棠兒果真就是我大崇的福兆!說,要什麼賞賜?”
陸棠鳶淺笑搖頭,“今日兒臣多嘴是罪,父皇仁慈,許兒臣將功抵過便是最大的賞賜。”
“誒,那哪行?”皇帝偏頭看向群臣家眷,“蘇大人,快帶你女兒上前!”
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