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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凌晨三點,裴峙抽著煙,一一透過好友請求,回復著留言。
直到一個帳號發來第一句話是:【梅花糕多好吃啊,為什麼不吃梅花糕?】
長久的靜默。
菸灰啪嗒啪嗒落在裴峙的手機螢幕上。
對方的帳號也是新註冊的,名稱也是系統預設的,但他好像知道她是誰了。
又抽完一支煙,裴峙搗了搗煙盒,才發現,裡面已經空空如也。
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想起白天三中保安問他的那個問題:「你和這個叫梁又橙的,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他是她最見不得光的敗犬。
在那之後,他就借著不吃梅花糕那個帳號,輔導梁又橙做題。
冬令時的時候,美東和望夏有十三小時的時差,梁又橙一般又只能趁晚飯時間才能偷偷發來問題,為了不錯過她的訊息,裴峙後半夜是不睡覺的。
前半夜他在中餐館打小黑工,就這麼坐在後廚裡給她做題,直到天亮。
二零一四年六月,又一年的高考放榜。
梁又橙運氣爆棚,考上瞭望夏大學。
裴峙又多做了一份家教兼職,買了回去的機票。
他先去燕平看了外公,不年不節的日子,他突然回來,老人什麼也沒有表露,更什麼也沒有問,還是那樣樂呵呵地,坐在四合院裡和鄰居們下棋。
而後裴峙回瞭望夏。
望夏三中大門口貼著梁又橙的喜報,大大的名字和照片,喜氣洋洋。
裴峙盯著看了好久好久。
那天是放榜後的第一個週末,三中操場上,校長喜氣洋洋的聲音透過大喇叭傳來,他正在表彰今年的高考優秀畢業生。
三中的保安已經和裴峙很熟,這個時候走過來。裴峙看見他,熟練地從揹包後面掏出一條煙,送給他。
保安大叔接過,眼前這個少年,出現的次數不多,上次還是過年的時候,但一來就是一整天。
「不進去嗎?」保安大叔問。
六月末的望夏,日頭正盛,少年被刺眼的陽光晃得有些睜不開眼睛。他咬著一根煙,將煙柄點燃,聽梁又橙的名字從大喇叭裡傳過來,看著她的名字和照片,彷彿才終於放下心來,饜足地笑了笑。
「不了。」
二零一五年農曆年前夕,全國經歷了一次大面積的寒潮。
那年裴峙早就跳級修完大學學分,連jd都快唸完。他計算著手頭上的存款,正準備買一張回國的機票,卻接到了燕平醫院的電話。
外公急性腦梗。
趕回去的時候,外公已經躺在冰櫃裡了。
裴峙處理好後事,臨上飛機前問鄰居,問外公最後有沒有留什麼話給他。
鄰居回憶了半晌道:「你外公叫你別自責。」
裴峙沒應聲。
出院門的時候,鄰居又追上來。
「對了,還有一句,該忘記的就忘記吧。」
「……」
回美國後的第一個農曆年,裴峙在朱純松家裡做客。
朱純松在麻省開律所,事業有成,一個偶然的機會下認識了裴峙,對這個直系學弟很是照顧,經常叫他到家裡吃飯。
朱純松的女兒朱霽,一個半大不小的小毛孩,很愛調皮搗蛋,趁裴峙不注意偷了他的錢夾玩。
小女孩翻出錢夾裡一張照片,用著稚嫩的童音問:「這女的誰啊?」
照片裡,少男少女穿著校服,臉上被造霧棒弄得五顏六色。
是那年運動會裴峙用手機拍下的照片。
裴峙把它列印出來,放在錢夾裡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但每次開啟錢夾付款的時候,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