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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爭用手揉了揉胸口,深呼吸,平靜了一下,說:&ldo;小野……,家裡那邊也有幼兒園。你要是想見、他,可以來看我們。&rdo;
顧慨棠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說:
&ldo;你到底想怎麼樣?回家只是因為沒辦法跟我住在一起?……但如果你想當個負責的父親,最起碼要為孩子考慮一下。&rdo;
竇爭心臟又是一緊,他想要開口反駁,然而顧慨棠說的又讓他無言以對。
因為感情遇到挫折就斷送孩子能夠接受更好教育的機會,這是為人之父應該做的事情嗎?但是由於暗戀的人厭惡自己所以產生了強烈的自我厭惡之情,覺得再不離開就會痛得死過去,想要躲得遠一些,想要避免傷害,抱著也許過段時間再重新來過的卑微心情……,又有什麼錯呢?
顧慨棠很難體會當中的感情。
他說出了自己這些天思考的問題:
&ldo;你問過孩子的媽媽嗎?舅舅,如果你不想養小野,當初為什麼還要生這個孩子呢?&rdo;
是啊,為什麼呢?
這個問題太好了,簡直是在竇爭心臟上戳了一刀!
竇爭從床上跳下來。黑暗中,顧慨棠聽到他下床的聲音,過了一會兒,竇爭爬到他的床上,跨坐在顧慨棠身上,抓住顧慨棠的衣領。
顧慨棠知道自己說的話惹怒了竇爭。
他覺得竇爭可能會揍自己一頓。所以顧慨棠下意識用左手擋住臉。那一刻,顧慨棠突然想明白了,自己真的不是看不起竇爭。
從高中開始,顧慨棠之所以不接觸竇爭,除了兩人差距太大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顧慨棠害怕竇爭。
這有些奇怪,因為竇爭好像沒有對顧慨棠做過什麼。甚至他每次和顧慨棠說話時,都會儘量溫和有禮。
可是透過別人的描述,竇爭,就是顧慨棠最初對&l;暴力&r;形成概念的標準幻想。
如果這時竇爭的拳頭落在自己臉上,顧慨棠不會驚訝,反而會有一種&l;果然是這樣&r;的感覺。
然而竇爭沒有,他只是緊緊抓著顧慨棠的衣領,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生圈一樣,全身顫抖。
竇爭怕自己會情緒失控,強忍著不敢呼吸。
他努力調整表情,卻還是有些扭曲地問:
&ldo;顧慨棠,我問你,你是不是特別噁心我?無論我怎麼厚臉皮的……,愛……,你,我……,為你做過什麼,你都不願意要我?!&rdo;
竇爭吞吞吐吐,又歇斯底里的說了這麼一堆奇怪的話。
顧慨棠看著竇爭,黑暗中他只能看見一個大概的輪廓。身上的人體溫很高,滾燙,潮 濕,詭異的讓顧慨棠想起了一些事情。
熟悉的。
顧慨棠猶豫了一下,也沒分辨出那讓人熟悉的根源,他嘆了口氣,說:&ldo;……你很好,會有合適你的人。&rdo;
竇爭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停止顫抖,長長吸了口氣,直起身子。過了一會兒,他發出了無所謂的笑聲,像是自嘲。
顧慨棠聽得皺眉,本以為他會從自己身上離開。可竇爭沒有,他向後傾斜著,扭過頭,右手摸索著朝後探。
伸長的手指緊繃著,指尖在發抖。
褲腰被抓住的一瞬間,顧慨棠震驚地問:&ldo;你……?&rdo;
竇爭提高聲音,掩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