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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蘇:「我還要在國內晚半天,處理些事。航班我發給你,我已經訂好了。」
阮茉:「好。」
包間裡的東西都被阮茉收拾好,阮茉推開門,就沒打算再進去。她和林蘇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對了,小阮——」
林蘇突然喊住她。
阮茉回頭:「嗯?」
「……」
林蘇拿著那個本子,欲言又止。
半晌,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要不我先不封存。」
「去美國後,距離手術,還會有一段時間。本部那邊又回來了好多醫生,至少在你手術前,不會讓你出意外。」
「遺囑畢竟還是很重要的東西,是你後面……你可以再想想,想好了可以再修改。萬一什麼事都沒有,手術成功了,這些不就也用不上了——」
阮茉搖搖頭,
「不改了。」
「我……我差不多,就那些想說的。」
她微微笑了起來,
「其餘的,都交給老天爺吧!」
林蘇:「……」
周氏的司機在私房菜館門口停了很久。
林蘇在出門前,就把那個本子給藏到了包裡,儘管周氏的司機肯定看不出那到底是什麼,但他莫名就很心虛。
阮茉上了車。
賓利緩緩向著路燈下的暮色行駛而去,林蘇在馬路邊站了一會兒,風吹著他的風衣,他好多年沒回到這座城市看看了,他的家族,據說也早就被上京其餘家族給壓癟。
所以世間萬物,哪有一成不變之說?
林蘇吹夠了風,終於回到了車上。他一上車,就立刻把那遺囑本子給拿出,這個東西彷彿成了聖物般,他很虔誠地將它找了個專門的盒子放了進去。
他不會去看的,因為那是阮茉的遺囑。只不過在放本子時,手一抖。
裡面忽然掉落出一張多餘了的紙片。
紙片不是本子紙的樣式,像是從別處撕下來,底部還帶有廣告標記。
林蘇沒想到阮茉還放了個多餘的,他撿了起來。
手指觸碰到那張紙片時,就發現,那張紙的中央,皺皺巴巴的。
不是揉皺了的皺巴,是中間有向內收縮的張力。
像是被滴過水了般,水滴過後,紙片濕了又重新乾燥。
留下了皺褶痕跡。
林蘇將那紙片拾起,想把它塞回到本子裡。
但他終究,還是好奇了一點兒心思。
將那紙片,翻到了正面。
紙片不大,也沒寫幾個字,與本子裡那密密麻麻的遺囑,有著天上地下的區別。
可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to周子珩」這幾個字。
「……」
那個時候,阮茉坐在木桌前,她寫了一遍又一遍,把最後幾張紙都給寫亂了寫爛了。
還是覺得不行,就把那寫過的紙都給撕掉了,然後趴在桌子上,眼淚如洪水般湧著。
逐漸都看不清晰字跡。
最後一張完好無損的紙都沒有了,她掉著眼淚,遲到的崩潰摧枯拉朽般充斥著她的血液,她該怎麼跟周子珩道別啊,好像要是去寫道別的話,她寫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寫完。
然而紙就那麼大,她揉爛了林蘇給她準備的本子紙,沒有可以寫的了。最後在太陽即將要跌落地平線時,她撕掉私房菜館放在桌子抽屜裡的留言本,用空白的那一面,用盡了畢生的勇氣,寫下「to周子珩」幾個字:
【看看窗外的花兒,吹吹春天溫暖的風。】
【哥哥,不要難過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