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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是鄒容寫的《革命軍》，我自作主張替他免費出版了。&rdo;肖志華將書遞給宋耀如，抱歉地解釋道：&ldo;等我有了錢……&rdo;
&ldo;出本書算什麼？&rdo;宋耀如不悅地打斷了肖志華，說道：&ldo;鄒容老弟從日本學成歸國了？&rdo;
&ldo;是被學監趕回來了。&rdo;肖志華笑著說道：&ldo;他剪了人家的辮子。&rdo;
宋耀如呵呵笑了兩聲，仔細看起書來，馬上就被書中如雷霆之聲的文字吸引住了，不住口地讚嘆：&ldo;好，好極了，當年他跟我說要寫一本革命的書，沒想到竟是如此振聾瞶，氣勢磅礴。只是免費出版太小氣了，志華，你付稿費了嗎？&rdo;
&ldo;我請他吃了兩頓飯。&rdo;肖志華如實地說道。
宋耀如輕輕搖了搖頭，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埋頭看書，擊節叫好。
&ldo;耀如兄在船上，對現在的形勢不太瞭解。&rdo;肖志華緩緩解釋道：&ldo;鄒容老弟的《革命軍》出版後影響極大，章炳麟又寫了《駁康有為論革命書》，直斥光緒皇帝為&l;載湉小丑，不辨菽麥。&r;。《蘇報》推波助瀾，肆無忌憚，我想朝廷絕不會聽之任之，打擊很快便會襲來。&rdo;
&ldo;《蘇報》報館不是在租界裡嗎？滿清想報復，恐怕也不容易。&rdo;宋耀如並沒太在意，他根本沒有估計到事情的嚴重性。
&ldo;滿清與租界當局勾結在一起也並不奇怪，我已經聽到了一些不好的風聲，也做了一些準備工作。&rdo;肖志華表示著自己的擔心，因為歷史上這樣的事情確實生了，而且轟動一時。
宋耀如停下了看：&ldo;真的有這麼嚴重？工部局總要維持他們國中之國的權威，不至於完全聽命於清廷。不過，多做一手準備也總是好的。&rdo;
肖志華繼續解釋道：&ldo;我認真研究了租界的相關法律，並拜訪了佐尼幹，試探性的討論了相關事宜，得出了相對樂觀的結論。那就是租界工部局向滿清政府引渡租界犯罪者的可能性很小，因為在上海有著十分複雜的、相互糾纏的中西審判體系，如果向滿清政府妥協的話，將會破壞租界在中國享有的治外法權，導致中國本土審判權的復歸，這在西方國家內部也會引起很大的爭議，當年上海日諜案便是一例。&rdo;
宋耀如沉默不語，這確實是個非常矛盾的事情，也讓人產生複雜的情感，既為列強粗暴踐踏中國司法主權而憤慨，卻也希望租界能成為革命者的避風港，更希望滿清王朝的絕對威權無用武之地，使其不能再大逞淫威。
肖志華苦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說道：&ldo;我還透過蔡元培先生等人聯絡了上海各家大報，希望他們在《蘇報》一旦出事後，能夠同仇敵愾，大造輿論，為報界爭取一片自由的天空。&rdo;
宋耀如點了點頭，讚賞地說道：&ldo;很好，很妥當的佈置，是不是為他們預先佈置好出國路線更加安全？&rdo;
&ldo;他們皆不願出走。&rdo;肖志華無可奈何地說道：&ldo;甚至對逃跑嗤之以鼻，不過我還是略有安排的。&rdo;
宋耀如理解地笑了笑，說道：&ldo;那就沒有別的辦法，只好靜觀事態展，隨機應變了。&rdo;
…………………
馬蹄聲在夜色中篤篤而響，肖志華握著琳娜的手，坐在馬車中微閉雙眼，似在養神，又似在沉思。
&ldo;喬森，在想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