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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清聞言看著李章點了下頭,李章冷聲應道:“不過是無法運功提氣罷了,就當是重被封禁了功力,我早已經習慣。”
“你這是在責怪為師呢?”
穆嚴不知何時也追了出來,聽見李章的話心裡更不自在。
李章的臉色越發白了些,猶豫再三,以後輩之禮恭敬禮畢,低聲應道:“李章不敢。”
“哼!你還有什麼是不敢的?上不尊帝君下不敬師長,就算有些功勞,也該謙虛自省,哪有像你這般恃才傲物目中無人的?!”
靳白一聽就急了,剛想插話圓場,就見李章垂目抿唇,靜靜地聽穆嚴說完,才躬身應道:“李章自知乖蹇孤僻,不敢有辱師門。此番事情全為彌補誤放前太子所鑄大錯,李章不敢居功,故此遠離。穆將軍若覺得李章仍是做錯了,李章無話可說。”
芷清聽說來人就是李章的師傅,想起取蠱時李章的痛苦,不禁昂頭對著穆嚴說:“哥哥從未做過一件虧心之事,你又憑什麼如此指責於他!當初你重手封穴,讓哥哥吃了多少苦你知不知道?!”
“芷清!”
“我就是要說!你們只道哥哥乖僻,你們又知他為何不肯留下?哥哥傷勢沉重卻不肯讓人醫治,不是他毫無知覺,而是他不敢!你們是他的師長,他卻唯恐避得不遠,這又是為何?!哥哥對師尊從未有過半句怨言,你卻不分皂白只知訓斥,芷清就算不知過往,也已明瞭哥哥的心情。如今哥哥捨命立了大功,不求封賞,只求平安離去,又礙到誰了?!”
芷清從未如此義憤填膺過,竟比當日被談家搶親時還要氣憤。她身子尚弱,這一番話說完就有些中氣難繼地喘息起來。李章暗歎一聲扶她坐下,轉身對著穆嚴說:“李章是死過之人,幸得鄭先生與金神醫相救方到今日,世事雖如白雲蒼狗,於我已無太多執念。您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對過往早已不再糾結。將軍若仍不放心,李章便在此立誓,此生決不再踏入京城一步!”
穆嚴早在被芷清搶白時已然後悔,這時見李章這麼說更是慚愧,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扶,李章雖未避開,卻不自覺地僵硬了身子——曾經痛徹骨髓的那一指,早已讓他不敢再與師傅親密接近。
穆嚴猶自不覺,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指下的脈息卻讓他頓時一驚,當即掏出顆丸藥送入李章口中。李章被迫嚥下後,穆嚴放開李章,拉著他盤膝坐好,抵住他的後心就要為他療傷。靳白連忙制止他道:“師兄莫要強來!他經脈太弱受不住!”
穆嚴一聽連忙收功,再看李章已是臉色煞白口唇發青,當下扶著他不敢再動。芷清與靳白雙雙搶近,各抓住一隻手小心探脈。
李章緩了一會才睜開眼睛,讓過靳白,靠著芷清的攙扶站起身,垂目向著靳白與穆嚴道:“將軍與大人的顧念之恩,李章沒齒難忘。然則李章生性駑劣難成大器,實在愧對兩位大人的期許。李章不求富貴榮達,唯願與芷清相攜一生,請兩位大人成全!”
李章說著重施大禮,芷清雖不情願,也一同拜了下去。靳白苦笑著看向穆嚴,穆嚴始終神色複雜地看著李章,看著他恭敬的淡薄疏離,想著他從前的歡喜依戀,心裡如同打翻了調味缸般五味雜陳。
靳白尤待再勸,身後又有馬蹄聲急來,轉頭回顧間,司馬逸與凌雲聰已雙雙衝到了眼前。
“小章!過去都是我的錯,你想如何解氣都好,表哥絕無怨言!你傷勢沉重醫治不易,皇上為此憂思輾轉茶飯不思,你若就此離去,豈不讓他又添心病,於國於民皆非幸事啊!”
凌雲聰傷勢初愈,形容亦是蒼白瘦削,站在李章面前,確似同胞兄弟一般,看得芷清也睜大了好奇的眼睛,同來的司馬逸更是直愣愣地移不開目光。
李章皺緊眉,護著芷清退後了幾步,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