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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逐胡虜,保衛家鄉!”有人大聲應和,用歇斯底里的大喊,來壓制心頭對利箭的畏懼。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更多人跟著嘶吼起來,聲若洪浪,一浪高過一浪。
於是片刻後,城頭除了不斷飛落而下的擂石滾木,還有浪濤拍岸般的齊聲咆哮。
城前的黃傢俬兵與青壯們,在承受不小傷亡後,又聽到震耳欲聾的激憤呼喊,盡皆肝膽發顫。
“注意配合,不要慌亂,記住這幾日訓練的內容!
“搬運石木的,把腰伏低!舉盾牌的,在同伴搬石頭時,將盾牌架在女牆上節省體力,在同伴拋砸木頭時,再將盾牌下端掀開!
“不要掀開太高,不要露出太多縫隙,不要給弓箭可趁之機!”
楊寧手提一面小盾,在眾人身後不停走動,大聲指導青壯們不斷改進戰術動作,同時協調“救援隊”的進退時機。
“搬運、拋砸木石休要急躁,要節省力氣,我們有五六百人,城外梯子不過一二十架,他們沒那麼快爬上來!
“受傷的閉上嘴,不要亂嚎,有人會救你們,哭爹喊娘做什麼?救援隊,趕緊拖走!
“看看城外,看看你們的戰果,塢堡現在堅如磐石,都給我保持冷靜,你們很容易就能擊潰他們!”
楊寧不僅關注城頭,也時刻留神城外。
哪段城頭壓力大,他就把私兵調過去一隊,哪裡的青壯嚇得腿軟,他就給予對方當頭棒喝。
率領一群新兵作戰是一件十分辛苦且麻煩的事,好在楊奎為他分擔了部分壓力,至少讓他不必身先士卒,能夠專心指揮全軍。
城頭的五百青壯是一群烏合之眾,可城外黃家帶領的青壯也沒好到哪裡去。
對方或許經歷過短暫訓練,但攻城對他們而言難度太高,尤其是在楊家塢堡準備充分的情況下。
程峰尋了個縫隙往城外掃視,頓時喜上眉梢。
隨著城頭的擂石滾木不斷落下,城下已經倒了數十人,有人斷手有人斷腳,有人被砸得渾身是血,哀嚎不斷形容悽慘。
每逢城頭有木石落下,許多人就會被嚇得左右奔逃,一二十架梯子周圍是重災區,倒下的屍體最多,驚慌亂叫的人也最多。
楊奎帶著私兵分別把守梯子所在的方位,他們膽氣更足手藝更好,攀爬梯子的黃傢俬兵往往沒攀到一半高度,便不是被木石砸中,就是被逼得從梯子上滾落。
程峰分明看到有人當場尿了褲子,渾身抖個不停,站在原地不能動彈。
“四公子說得沒錯,這些人果然還不如我們!他們根本攻不上來!”程峰心神大振,鬥志愈發高昂,搬運木石時都多了幾分力氣。
其實這些人不是不如他們,是作為攻城方處境比他們惡劣太多,不過他對於敵人攻不上來的結論卻沒有錯。
跟程峰得出同樣結論的青壯不少,於是眾人逐漸冷靜下來,心跳放緩呼吸平復,戰術動作執行得更加嚴密。
在楊寧的不斷糾正與指導下,不再緊張膽怯的青壯們,在生與死的戰場上快速成長,胡人弓箭給他們造成的殺傷逐漸減少。
到了後來,幾乎不再有人被命中胸膛、面門,即便中箭,絕大部分也只是被擦傷而已,連被射穿手臂的都沒兩個。
在黃家戰陣後面,一直在往城頭射箭,射得雙臂發酸,卻沒有造成多少殺傷,且眼睜睜看著殺傷效果越來越小的胡騎們,望著那些插著密集箭矢,依舊頑強豎立的盾牌,以及行動越來越從容的守衛,不可抑制地越來越焦躁,越來越感到挫敗。
死死盯著城頭的劉晃,臉色陰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
在他眼中,一個縣鄉家族,縱然有塢堡作為屏障,裡面的人卻不會有什麼戰力,有多堅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