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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誰跟上我,我就考慮去跟你們磨合看看。」
吳非一副散漫樣子從校門裡出來之後並沒有被自報家門的幾個在地下音樂裡有些名氣的樂隊心動,甚至他都沒看向阿海的方向一眼,而是用一種很囂張的口氣指著人行道上深淺不一的水窪來了這麼一句,在背後一陣粗口和罵他弱智的聲音裡,敏捷地跳過了好幾個水窪。
本以為這些看似『誠摯邀請』,其實就是一群靠著胡吹互捧起來的樂手該散了,結果就在自己停下的時候,他聽到了原本重疊在自己腳步聲裡的另一個腳步,一回頭,就看到了每一跳都搖晃難穩的阿海,這個人甚至看到他回頭之後還很不見外地搭著他的肩膀完成了最後一跳,差點把吳非也拉著一起摔跤。
「我小時候住過的地方也總是會突然下雨,那裡也是舊城區,但凡路不塌是不會被重視修理的,倒成了我們很多窮人家小孩最喜歡的遊戲。但是我想說,你這個人真的很幼稚!」
說完之後這個連自己名字都沒告訴他的人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吳非在半個月之內瘋狂地在上海樂隊圈子裡找著這個罵他幼稚的人,他並沒有幫他挽回『bad taste』的解散,但是在他們再次見面的那天之後,這兩個人竟然就成了樂手圈子裡路人皆知的一對最佳損友。
這雨明明消耗了一整個秋高氣爽的白天,卻沒有能把雲中那沉積的灰濛給沖洗乾淨。
錢墨承強忍著頭頂的那陣天旋地轉扶著急診大樓的門柱,看著地上水窪裡憔悴的自己好天上倒映下來的那抹渾濁的顏色,直到自己因為太過著急而激起的心悸平緩下來,這就毫不留情地把地上那張狼狽的臉踩碎,用自己一身單薄的病號服接受著讓人寒顫不止的冷風,遲鈍地往著外科大樓住院部走去。
到達三樓的骨外科病房時候,他那張被自己不自量力而折磨得發青的臉色讓沿路護士好幾次回頭,私自離床的他甚至不敢再次停下緩和,這就咬牙用最後一口力氣,一把推開了3021病房的大門,重影旋轉的眼睛裡看到一個原本半臥看向窗外的瘦弱男人朝著自己緩緩回頭。
老薑師那一向刻薄冷淡的眼神因為這一場突降的災難變得呆滯僵硬,但這絲毫不影響他那張利刀一樣的嘴皮,他看著自己房裡突然晃進來的這個半死不活的錢墨承皺起了眉頭,把自己那張剛凝血不久,布滿細傷的臉埋了一半到枕頭裡,一邊咳嗽一邊冷笑嘲諷
「不錯,還能下床;只是你別死我這裡,我可不想局子裡的人再來一回!」
他用那隻還在輸液的手指了指床邊那張後靠掉漆的椅子,錢墨承扶牆挪動到床邊坐下的時候已經是滿額的冷汗。
老薑師眼睛裡閃過一絲憐憫,卻又馬上收斂得毫無痕跡,以至於錢墨承抬頭看他的時候還是被他枯槁緊繃的臉給嚇了一跳,老薑師的手臂、脖子乃至眼角順延到太陽穴都因為人的病態而凸起了青黑色的血管,它們就像細密的線一樣混著面板的顏色在他身上,這讓他想起了初中時候畢佑房間海報上那個握著吉他嘶吼的搖滾吸血鬼,那是除了朋克之外,他最愛的一支芬蘭的『extre tal』樂隊的形象。
老薑師斜著頭,用一種死不瞑目的眼神靜靜地看著他,錢墨承眼睛裡流露出他這趟到來的著急,但嘴上卻磨蹭地讓他很是心煩,最終還是開口催促
「那天你上課從我手裡搶信的利落是被那兩棍子打沒了嗎?!小鬼摸到大蒜地,說不出來不如回去好好睡覺好了,也少在我眼前煩人。」
說完之後他便利落地翻身到了視窗的方向,可錢墨承這終於磨蹭出口的一句話,卻讓眼睛閉上了的他猛地掙開,甚至連嘴角眉頭都因為震驚抽動起來。
「您……您就是幫我說話的『紫色芙蓉湯』吧?姜老師。」
萬事開頭難,這一句問出之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