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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離一梟驀然怒道:“小兄弟,千萬不要灰心失望,一切都會在虔誠與努力中獲得結果。不要忘了,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即使逭半個月尋找不著,還有一年,十年,一生,假如夏姑娘沒有隨煙霧消散,老夫堅信一定可以找著!江青感動良深的低下頭去,心中有著悠長的嘆息。隔著他們座頭的一扇冰花格子屏風之後,此刻輕輕傳來一陣優雅而略帶低迷的賣唱者的歌聲,尚配以淒涼的二胡:“江樓月,水中影。碎散聚合,堪比寒月盈缺……”
拌聲傳來,江青嗒然若失,閉目沈思不語。。
長離一梟望著絕斧客苦笑了笑,輕輕搖頭,俊朗的面龐上亦漾出一絲少有的悵然與不安。
自然,這是江青——他所最愛護的人都愁緒感染了他啊!
正在這寂靜得有些落寞的時候,“啪”的一聲大響傳來,一個破鑼似的沙啞語聲驀而叫道:“換一首,換一首,媽的,大爺花了銀子來聽你唱這要死不活的哭喪調麼?什麼月亮影子,破散無缺,真他娘歪七八糟,快換一首!”
隨著一個蒼老而略帶顫抖的語聲響起道:“這位爺,小老兒一時不知你老喜歡聽那種調子,所以隨便叫小女唱了一闋江樓月,你老別怒,小老兒這就改拉別的。”
那破鑼似的嗓音則還是怒氣未息的道:“媽的,大爺看見你這老不死的一付蠢像就起無名火,呆頭呆腦的,不是照顧你幾錢銀子生意,再加上你這女兒他還標緻,早就轟你出這葉家集了。”
顫抖的聲音又孱弱的響起:“是,是,小老兒孩死,來,乖女,你就唱一首『筵前媚』吧!”
說著,一陣調弄瑟弦的嗡嗡箏聲斷續傳來。拉了一段過門之後,都低迷的歌聲又起了,但是,卻帶著一些兒哽咽:“銀燭美酒……佳賓集……釵光鬢影……流波回睨……臉兒是嬌,手兒似細,輕撥絲絃……”
“嘩啦”一聲物投的破碎聲響起,第一個尖細得剌耳的語聲怒叫道:“死賤人你家爺們今日一團高興,來這醉仙樓喝上兩杯,又叫你這賤人來唱上一段助興,她媽的先首唱哭喪調,這一次好好的筵前媚卻又是那般淚稀稀的,怎麼著?是看老子們化下起銀子,還是要觸你家大爺的黴頭?”
另外兩三個粗重的嗓音同時叫罵道:“打死逭賤婢,連那老狗一起摔出去!”
一時之間,桌椅紛亂,吼罵叫鬧不絕,尚夾雜著那老人悲懼的哀求聲與輕微得令人心酸的啜泣聲。
兩個肩搭白巾的堂倌慌忙自江青等人的桌前跑過,一個滿面堆笑,沒口的向屏風後的都幾人陪著小心,另一個卻橫眉豎眼,低吼道:“老不死的東西,帶著你的女兒快滾,看你可憐,讓你上樓賺兩個活計,卻不料竟恁般膽大,得罪本號財神,媽的,你知道他們是誰麼?快滾,你真是想連我們做夥計的也坑進去了!”
一邊說,雙手已不住用力將一個穿著舊葛布長衫的老人推了出來,又回頭惡狠狠的道:“你這唱歌的也快走,慢一步傢伙就留下!”
推推拉拉,那滿面皺紋,腰背佝僂的老人已與一個穿著青布衣裙的少女蹌踉行過江青等人桌前。
那位老人已是華髮加霜,少女卻是生著一張俏生生的清水臉兒,有著一股楚楚動人的韻致,二人的一身衣衫,雖已漿洗得發白,但卻十分乾淨,老人顫巍巍的扶著那少女,一面以手拭淚,一面低聲下氣的說著好話……
江青沈默的向二人臉上一瞥,老少二人面頰上俱是淚痕斑斑,悽楚隱現,卻是沒有絲毫反抗餘地的被推拉著向樓下行去。
在這淡淡的一瞥中,江青卻似受了雷殛般全身一震,他腦海裡痙攣了一下,迷亂中。
覺得彷佛在那裡見過這一老一少,但是,卻一時想不起來,他忽然站起,口唇噙動,竭力思索著……
長離一梟恍如未見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