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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進入主城的時候,已經臨近下班時間。肖然在輕軌站附近下了車,準備乘坐輕軌去殯儀館。
殯儀館這種地方,肖然通常都會繞道走。原因無它,大學時代的臥談會裡聽同學講過一些殯儀館的各種邪門故事。心裡發毛,這也是正常的。工作以來,她也不曾參加過什麼葬禮,更沒有去過殯儀館,但這一次不但非去不可,還沒有人同行。
重慶的輕軌還真是一道特色風景。穿樓、穿山,過江、過河,重慶的輕軌能夠帶著你感受這個城市的魅力。什麼『等在八樓的二路汽車』,那都不是問題,停在十樓的公共汽車有的是。
「蘇航,我現在輕軌上,一會兒就到。你節哀,別太傷心了!」
肖然給蘇航發了條資訊,然後看著車窗外的嘉陵江上零散的幾艘旅遊船停靠在碼頭邊。如今水運沒落了,若是倒回去二十年,碼頭上船來船往、人來人往,那熱鬧場面簡直無法形容。肖然也好多年沒有坐過船了,她還記得小時候過年會坐船回外婆家。輪船搖搖晃晃,要走上兩三個小時才能到外婆家。後來,高速通了,火車通了,高鐵通了,船也沒了,她也就再沒坐過船回去。
「兄弟辛苦!」
蘇航的回覆不像是給一個女孩,這話聽起來更像是男人與男人的對話。不過,這便是肖然與蘇航關係的真實寫照。
肖然認識蘇航很多年。從前,蘇航的奶奶與肖然家住在一條街上。每年寒暑假,蘇航都會在奶奶家待上一段時間。那時候,他們雖然不是好夥伴,但彼此總是認識的。蘇航比肖然大三歲,在蘇航的眼裡,肖然就是奶奶鄰居家的小胖子。後來,肖然又跟蘇航考上了同一所大學,雖然依舊不那麼熟悉,但依舊是彼此認識。至於後來成了兄弟,那是另一段故事。
太陽漲紅了臉西垂的時候,肖然也到了殯儀館。遠遠的,肖然就看到蘇航站在門口與前來弔唁的親友說話。蘇航有些憔悴,黑色褲子、黑色襯衣搭配上身上的白色孝布,腰間還綁了根麻線,意為『披麻戴孝』。
「蘇航!」
肖然走近了,這才輕輕叫了一聲。蘇航回過頭來,眼睛紅紅的,完全沒有精神。看到肖然,蘇航勉強擠了個笑容出來。
「來啦!」
蘇航只說兩個字,低頭時,眼淚滑落到地上,肖然看見了,上前一步輕輕把他攬進懷裡道:「沒事的,叔叔會在天下看著你和阿姨。」
這一刻,肖然鼻子也很酸。
蘇航很高,此時被個子矮很多的肖然抱著,畫風就很新奇。肖然拍了拍他的背,這才放開來道:「阿姨怎麼樣?」
「不太好!」
蘇航說的不太好,其實很有保留。蘇航的母親不只是不太好,而是這一天裡已經哭暈過好多次。蘇航的父親還不到六十,突然間就撒手而去,這讓他的母親接受不了。蘇航自己也接受不了,早晨還好好出門上班的人,一個小時後就被告知在公車上突發心臟病,最後搶救無效,就那樣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便離開了這人世。
肖然坐在椅子上看來來去去弔唁的親友,蘇航忙著接待來客,雖然一身疲憊和心傷,但此時他也顧不上自己,更顧不上肖然。每來一波親友弔唁,蘇航母親就會跟著再哭上一場,那肝腸寸斷的樣子讓肖然不忍心看。可是這種時候,語言也就顯得蒼白無力。無法安慰,也安慰不了。
她稍稍坐了一會兒,看到天也漸漸黑將下來,更覺得這殯儀館有些陰冷。事實上,這只是肖然的心裡作用。太陽下山,氣溫自然也就降了下來。只穿了件襯衣的肖然自然會有點冷,但並不是因為殯儀館陰冷。
這種時候,她是幫不上忙。既沒有處理這種事的經驗,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但是特意請了兩個小時假跑回來,這是她跟蘇航的情誼。
肖然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