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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風自南,吹彼棘薪。母氏聖善,我無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勞苦。
睍睆黃鳥,載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rdo;
但太子不愧是太子,雖然被這詩勾起了悲痛,卻也只愣了一下,便神色如常地轉過頭看著宋芷,問道:&ldo;字是好字,只是你為何寫這首詩?&rdo;
綽漫不通儒學,自然也看不懂詩的意思,茫然地眨了眨眼,悄悄問孟桓:&ldo;哈濟爾,這首詩怎麼了?&rdo;
孟桓低聲道:&ldo;這是一首詠母親的詩。&rdo;
綽漫吃了一驚,看向宋芷的眼神越發奇怪了。誰不知道太子殿下孝順母后,察必皇后薨逝後慟哭了好多次,過了大半年,好容易緩過來了,竟然還有人敢在他面前寫這樣的詩,這不是給太子殿下找不痛快麼?
孟桓則想得更多些,此時幾乎要暴怒了,看著宋芷的眼神陰沉得可怕,他心道:&ldo;這蠢貨是想用這種方式搭太子的橋上位嗎?早先裝什麼清高不仕大元,現在原形畢露了?&rdo;
太子畢竟是久居高位的人,雖然只是淡淡看著宋芷,語氣也很平淡,卻無端端透出壓力,屬於上位者的氣勢顯露無遺。面對著這樣的太子,但凡說錯一句話,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宋芷&ldo;噗通&rdo;一下跪倒在地,頭伏得很低,道,&ldo;殿下恕罪。&rdo;
作者有話要說:
註:1元朝弘吉剌氏是個很牛x的姓氏,詳情可百度。皇后一般都姓弘吉剌,安童的母親姓弘吉剌,是察必皇后的親妹妹,綽漫是安童的妹妹的女兒,所以綽漫和太子之間是有親緣關係的,而且還在三代以內呢。
2阿合馬是察必皇后的父親按陳的陪嫁奴隸,早年生平不詳,中統二年(1261年)出任上都通知,到至元十八年(1281年)是二十年。
3《凱風》出自《詩經?邶風》,《毛詩序》說它是詠孝子的,但也有說是詠母親的。
4有個bug,皇太子九月其實不在大都,去北邊了,十月才回來。
第12章 風雨四
太子看了他一眼,又坐回到主位上,道:&ldo;且先說說,你為何要寫這首詩?&rdo;
宋芷抿著唇,下頜的線條格外緊繃,在外人看不到的位置,冷汗已經從背脊上冒了出來。
太子道:&ldo;如實說便可,我不會怪罪你。&rdo;
太子仁孝,說不怪罪就是不怪罪。
宋芷這才磕了個頭,鼓起勇氣道:&ldo;小人並非有意想勾起殿下的傷心事,只是方才,殿下命小人隨便寫……小人幼失怙恃,只得家中一個秀娘,將小人看得如同親子,多年來悉心照料,小人才有了今日。秀娘便如同小人的娘親一般,她對小人的養育之恩,小人永世難報。&rdo;
&ldo;因此一時間想起了這首詩,藉以表達小人對秀孃的感激之情,卻不小心觸及了殿下的傷心處……小人罪該萬死!&rdo;
宋芷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說秀娘艱難撫養他如何如何,讓太子不由得想起察必皇后仍在世時的種種情形,一時情難自禁,動容道:&ldo;你有這份心,很好。&rdo;
&ldo;你家那秀娘雖不是你親娘,卻將你當親子看待,你又如此孝順,若世人皆能如你這般,知感恩,守孝悌,那這世間就要少許多悲劇了。&rdo;
聽到太子這樣說,宋芷悄悄鬆了一口氣,在袖子上抹掉手心的汗。
他說的話其實不假,但畢竟太子身份特殊,若不是腦子缺根弦或是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