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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蒼雷勁滾,閃電劈落,驚亮的幽藍色照亮了薄將山的面龐,他的殺氣在這一刻盈滿了袍袖,偏偏臉上還是笑著的:「哦,被擄走了啊?」
紅豆無聲無息地跪下了。
「……是她自己想走的。」薄將山笑著沉吟,眸光幽暗,病氣森然,「不然周琛本事再大,也帶走不了她。」
薄將山抬起手來,撫摸上一旁的朱紅立柱。他動作溫和,神態柔情,像是撫摸上情人的面頰一般——
砰!!!
——立柱陡地炸開!
木屑塵埃紛揚,朱漆牆皮撲簌!這根需一人合抱的大柱,被薄將山的掌力生生劈成了兩截!
滿院寂靜,眾人噤聲。
薄將山驀地起身:「走。」
紅豆一驚:「相國這是去哪?」
「回樓船。」薄將山淡聲道,「看看鈞哥兒傷勢如何。」
紅豆:「……」
這步薇容,你是不找了?
薄將山偏頭覷著紅豆,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良禽,擇木而棲。」
如果步練師還想再次步入朝堂,那她心裡一定很清楚,與中嵩公薄將山在一起,才可能再次穿上那身朝服;
但如果她只是念著和周琛的舊情……如今步練師已不是朝廷命臣,大可以換個身份嫁給周琛,從此做個深閨婦人,遠離這片血雨腥風。
薄將山笑了一聲:
——來,薇容,讓我看看,你選哪條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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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州城內,周琛秘密住處。
步練師心口顫瑟,張口欲言,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她該說什麼?
她該做什麼?
步練師望著周琛,大腦一片空白。她的千般心機、她的萬般謀算,在他面前崩潰瓦解、化為烏有。
彷彿一切都回到了兒時年少,她還是那個心高氣傲的步家貴女,單純無知,天真浪漫。
周琛走上前來,張開雙臂,緊緊地擁抱她。
「阿容,跟我走罷。」
——步練師渾身一震,陡地清醒。
她無端地想起了臨刑前夜,薄將山匆匆前來,語氣懇切:
「步大人,跟我走罷。」
那個時候,你人又在何處,秦王殿下?
如果那時……如果那時來的是你……如果那個時候,是你周琛來了天牢,我還會心甘情願去赴死嗎?
——二皇子殿下,你明明和所有人一樣,都放棄了我,又來裝什麼一往情深!
轟!
驚電劈落,雷聲滾湧,步練師猛地推開了周琛,往後退了一大步:
「晚了。」
周琛神情錯愕,看向步練師時,眼瞳裡分明有痛色。
步練師眉毛一抖,但還是忍住了。
她大志未成,宏圖未展,不是男子能用愛情拿捏的池中物!
「秦王殿下,」步練師抬起頭來,面色冷淡,目光清醒,「晚了。」
周琛惶惶地看著她,看著她從含淚欲哭的小阿容,又變回了無懈可擊的步令公。
「阿容在鍾雀門已經掉了腦袋,你還記得嗎?」
周琛臉色一白。
夜雨倏地收止,四下靜得可怕。
「儲君之爭日趨激烈,您更不能落人口實。」步練師淡漠地覷著他,「您私自出了封地,又來招惹薄止——您是想被太子殿下參上一本,說您窩藏禍心嗎?」
周琛啞聲道:「阿容,這點險,本王冒得起。」
步練師厲聲道:「你冒不起!你這般意氣行事,怎對得起淑妃娘娘,怎對得起喻輔國,又怎對得起竇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