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第1/3頁)
[法]西蒙娜·德·波伏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實際上,女人的現實處境同這種那種權威並沒有密切聯絡。她在母系制度中可能有很高的地位;不過我們還是必須謹慎地看到,在部族裡雖然有一位居最高地位的女首領或女王,但這決不意味著那裡的女人擁有主權:葉卡捷琳娜大帝登上帝位後,根本沒有改變俄國農婦的命運,女人仍常常處在可憐的境地。而且,妻子仍和本氏族住在一起,並且只允許丈夫進行倉促乃至私下的來訪,這種情況也十分罕見。女人往往是離開她的氏族,住在丈夫的家裡,實際情況足以表明男性的重要地位。列維一史特勞斯寫道:
&ldo;堅持和丈夫的族人住在一起,這為兩性極不對稱的關係提供了證據,這種關係是人類社會的明顯特徵。&rdo;既然女人讓孩子和她住在一起,其結果便是部族的領地組織同它的圖騰組織並不相一致‐‐前者取決於環境,是偶然的,後者是被嚴格建立起來的。但實際上前者更重要,因為人們生活與勞動的地方,要比他們的神秘聯絡更有考慮的必要。
在分佈較廣的過渡性制度中,有兩種權威;一種是宗教的,另一種則以佔有與耕種土地為基礎,兩者相互制約。雖然婚姻只是世俗制度,它仍有著十分重要的社會意義;婚姻家庭儘管不再有宗教意義,可是在人的意義上,仍有強大的生命力。即便在有很大性自由的群體中,對於要生孩子的女人來說,結婚也還是適宜的。她無法形成一個自主的群體,也無法和她的孩子單獨住在一起。她的兄弟所提供的宗教保護是不夠的,於是需要有一個配偶。這個配偶對孩子往往負有許多義務。孩子不屬於他的氏族,但仍要由他維持孩子的生計,把他們撫養大。在夫妻、父子之間,形成了一種同住同勞動的、在感情上息息相通的聯絡。世俗家庭同圖騰氏族的關係十分複雜,名目繁多的婚禮證實了這一點。最初,丈夫從一個陌生的氏族領來了一個妻子;或者,至少兩個氏族交換了貴重物品:一個氏族交出了一個成員,另一個氏族則提供了牲畜、果實或勞動作為回報。
但是既然丈夫要對妻子和她的孩子承擔義務,他也就能夠從新娘的兄弟那裡得到補償。
神秘同經濟這兩種現實之間的平衡,是一種不穩定的平衡。男人同兒子的聯絡,往往比同外甥的聯絡有力得多。當他處於這種地位並可以這樣做時,他更願意維護他做父親的權利。這就是在男人的發展使他進入具有自我意識並把自己的意志強加於人的關鍵時刻時,所有的社會都傾向於採取父權制形態的原因格斯。但強調這個見解也是重要的:
即使他對生命、自然和女人的神秘感到困惑,他也沒有失去自己的權力。當他為女人的危險魔力所懾服因而把她樹為主要者時,是他把她放在那個位置上的,因而實際上也是他在這種自願的異化中充當了主要者的角色。儘管女人的身上充滿了生育的魔力,男人仍然是她的主人,這和他是肥沃大地的主人一樣。正如女人體現了其生育魔力的大自然,她註定也是服從的、歸屬的、被用的。在男人看來,她所享有的威望是他們賜予的。他們跪在他者面前,崇拜著大母神。但不論她可能多麼有權,只有透過男性頭腦中的觀念,她才可能被理解成這樣。
男人所創造的種種偶像,不論可能多麼有懾服力,實際上均從屬於他,這就是男人始終有力量摧毀這些偶像的原因。在原始社會,這種從屬未被承認因而未被公開堅持過,但它當然是直接存在的。一旦男人取得了較為明確的自我意識,一旦他敢於堅持自己的權利並進行反抗,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利用這種從屬關係。實際上,即便是男人認為自己是被給予的、被動的、受制於太陽和雨水造成的意外事件的,他也會透過超越,透過設計去取得實現;精神與意志已經表明,它們自身同混亂及生命的偶然性是對立的。
圖騰祖先(女人是它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