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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湯達處於與他自己的平靜的一致中;但是,為了把他散漫的存在集聚成一個計劃和命運的整體,他需要女人,正如女人也需要他:似乎男人就是為了另一個人而達到成年;他依然需要藉助別人的意識。其他男性對待他們的同夥都很冷漠;只有可愛的女人為她的所愛開啟心扉,把他完全蔭庇起來。除了克洛代爾在上帝那兒找到了他喜歡的見證者,上述的作家都期望女人珍愛他們身上被馬爾羅稱之為&ldo;這個無與倫比的怪物&rdo;並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的東西。在合作或競爭中,男人作為普遍化的典型面面相對。蒙特朗是個為男人寫書的作家,勞倫斯是個空談家,布勒東是個校長,司湯達則是個外交家或智者;在一個人的筆下,女人顯示了莊嚴而冷酷的原則,在另一個人的筆下,女人則顯示了不安的潘神,在這一個的筆下顯示了一個神只或太陽,或一個&ldo;黑色而冰冷的東西,就像司芬克斯腳下被電光震驚的男人&rdo;,在最後一個的筆下則顯示了一個誘惑者、迷人的男人或情人。
對於他們每一個人來說,理想的女性都最確切地體現了向他顯示他自己的地者。蒙特朗這位大男子主義者在女人身上尋找純粹的動物性;勞倫斯是個陽具崇拜者,他要求女人總括一般的女性;克洛代爾把女人界定為靈魂姊妹;布勒東珍愛紮根於自然的梅露辛,把他的希望寄予孩子般的女人;司湯達希望他的情婦有才智、有教養,精神上和行為上都很自由,是個與他般配的女人。但是,為這樣的好配偶、孩子般的女人、靈魂姊妹、性女人、雌性動物保留的唯一塵世命運總是男人!不論什麼樣的自我都可以透過她尋找自己,只要她願意充當他的嚴酷考驗,她就能找到她自己。她在任何情況下都得忘我地愛。蒙特朗答應去憐憫那允許他衡量他陽具能力的女人;勞倫斯熱情歌頌為了他而溫滅自我的女人;克洛代爾讚揚婢女、女僕和在順從男人的同時順從上帝的虔誠女人;布勒東希望從女性身上得到富有人情味兒的拯救,因為她能把全部愛給予孩子和情人;司湯達筆下的女性人物甚至寫得比男性人物還要動人,因為她們瘋狂地沉浸在情慾中;正如普羅海茲為拯救羅準格做出了貢獻,她們都幫助男人完成了他的命運;在司湯達的小說中,經常可以看到,女人從沒落中。監禁中和死亡中救出了她們的情人。蒙特朗和勞倫斯把女性的熱情奉獻當做職責要求;克洛代爾、布勒東和司湯達不是那麼傲慢,他們把熱情的奉獻作為一種慷慨的自由選擇來讚賞;他們希望無須宣稱他們應得到它就能當然地享有它;但是,除了令人吃驚的拉米爾,他們的作品全都表明,他們都期待女人的利他主義,孔德所讚賞並強加給女人的便是這種利他主義,按照孔德的說法,它既標誌著罪大惡極的低劣,又標誌著含義模糊的優越。
我們列舉的例子雖然很多,但從中可以得出同樣的結論。每一個作家在描寫女性之時,都亮出了他的倫理原則和特有的觀念;在她的身上,他往往不自覺地暴露出他的世界觀與他的個人夢想之間的裂痕。一個作家的作品中從頭到尾都沒有或貶低女性的因素,這本身就是一種症狀;但是,當女性因素完整地概括了&ldo;他者&rdo;的各個方面,如像勞倫斯所做的那樣,它就極為重要了。當女人只被視為另一種人,而作家僅僅對她生活中的個人歷險感興趣時,它依然是重要的,如在司湯達的作品中;在像當今這樣一個個人問題已降為次要興趣的時代,它便失去了重要性。不管怎樣,女人依然在這樣的程度上發揮著他者的作用,只要每一個男人要超越自己,他仍須更加充分地明白他是什麼。
第十一章 神話與現實
女人神話在文學中起著重要作用。但它在日常生活的重要性如何?它在多大程度上影響了人們的習俗和行為?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必須明確闡述這個神話同現實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