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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劍飛陡地停步,臉上笑容忽又沉斂,不悅地道:“你問他姓名作什麼?”
韋松詫道:“在下受他援手之恩,理應知道他的姓名稱呼啊?”
霍劍飛哼了一聲,道:“但是,我要警告你,你如想留得性命回去,最好別再追間他的姓名來歷,你要翡翠,三聖島上車載斗量,隨你拉幾件並非難事,其他的。你就不用多問了。”
韋松愕然驚忖:這人喜怒無常,其中必有蹊蹺。於是正色道:“在下那塊翡翠,雖不珍貴,乃是家母遺物,怎能以它物抵換?”
霍劍飛想了一下,忽又詭橘笑道:“這件事,且等一會再說,現在先見見我爹爹,也許他老人家有話要問你。”拉住韋松的手,疾步奔向一座青石圍牆的莊院。
踏進前院廊下,霍劍飛才鬆了手,回頭吩咐道:“好好看待韋公子。”自己便急急進人上房。
韋松吐了一口氣,展目四望,心裡不禁吃了一驚,原來這棟高大房屋,全是用色碧青石砌成,院落之中,有一根短短的樹樁——這情景,竟跟他在船上所做惡夢的夢中景象,十分相似。
想起夢中經歷,餘悸猶存,使他不期然泛起陣不樣的預感!
正在驚愕詫訝,霍劍飛又匆匆奔了出來,招手道“韋兄,快請過來,爹爹正等著你呢!”
韋松懷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只得硬著頭皮,跟他跨進上房。
房中肅立著四五個丫環使女,兩列桌椅,收拾得一塵不染,正面一張金碧輝煌錦榻上,斜斜靠著一個五十左右的藍袍老人。
這間上房,排場相當考究,那老人左手把玩著一隻鳥籠,右手捻鬚作態,一名丫環捧著菸袋,一名丫環跪在榻前,掐著一雙紛拳,輕輕地替他捶著腿。
上房之中,寂然肅靜,除了那鳥籠中一雙翠鳥吱吱喳喳輕鳴,簡直落針可聞,連大氣也役人敢喘一聲。
韋松自幼過慣樸實無華的日子,居然踏進這麼富麗的房間,當真是眼花撩亂,連忙規規矩矩垂手而待。
一名丫環奉上香茗,輕聲道:“公子請坐!”
令松喏喏連聲,不敢就坐,但自他進人上房,榻上那藍袍老人,卻連頭也沒有回過,兀自張口就著丫環手上,呼呼地吸著煙。
霍劍飛快步上前,湊在藍施老人耳旁,輕輕說了幾句話,藍袍老人微微頷首,順手將鳥籠遞給捶腿的丫環,慢聲道:“你們都退下去!”
丫環們悄然退去之後,那藍袍老人才緩緩回過頭來,兩道銳如利刃的目光,一齊投注在韋松臉上。
韋松頓覺從心底冒起一股寒意,但他腰間一挺,並無絲毫畏縮之態。
霍劍飛道:“這位就是家父!”
韋松肅然拱手,道:“拜見霍當家!”
藍施老人從鼻孔裡‘唔”了一聲,目光仍然瞬也不瞬相視著韋松的面龐,冷冷道:“罷了!坐下再說吧!”
韋松大感不悅,心想:你不過是三聖座下一名總管當家,怎的竟如此跋扈?一氣之下,重重坐在一張靠椅上。
藍施老人又從鼻孔裡冷冷嗤了一聲,傲然問道:“你是誰人門下?”
韋松不解他何以突然問起這句話,忙答道:“在下是南嶽門人!”
藍施老人瞪了霍劍飛一眼,道“我說你看走了眼吧?要是一個毫不會武的俗子凡夫,他怎會約以三月之期,他又怎敢踏上三聖島的土地!”
霍劍飛尷尬地道:“孩兒曾試過他,連一點內力也沒有。”
韋松忙介面道;“在下雖曾隨師習藝,奈資質粗俗,未得長進,近日已自破真氣,所以,已經算不得武林中人了。”
藍袍老人訝道:“南嶽一奇百練羽土,也算得在中土小小有些名氣,你為什麼會自破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