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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了單人病房,浴室熱水都方便,你還不洗,臭死了臭死了,簡直太失禮了!」
「是是是。」遊判失笑起身,「我的不對,我現在就去洗。」
杜茫把他往浴室方向戳:「去吧去吧。」
遊判的腳步卻邁向了大門口:「不,我回家洗。」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杜茫,「回家把自己打理精神了再過來。」
杜茫欣慰地等著自己的帥兒子回歸:「去吧,媽在這幫你守著。」
遊判自那日後恢復了常態,埋藏沉痛後,久而久之,不再那麼難以面對。杜茫開始頻繁出入醫院,在遊判工作的時候幫著照看遲寄。
一週後,遲寄醒了。
那天遊判休假,整日把他守著,正搶了護工的活兒用熱水給他擦身體,掌心的手腕猛地一動,抬頭時,正對上遲寄半開的眼皮。
遊判激動壞了,呼叫鈴被他忘在腦後,急火火直奔護士站,將目力所及的醫護一窩蜂全叫了過來。
醫生檢查過後,確定病人清醒,這才把滿屋子醫護又領回了崗位。
遊判就在床邊握著遲寄的手,怎麼也醞釀不出一句完美的開場白,最後只能把千思萬緒都寄存在對方的名字裡。
「遲寄」
遲寄聽到聲音後,遲鈍地把頭偏向他,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合上了眼皮。他現在的精力不足以支撐他清醒太久,之後三天,每天都醒來一次,短短地看過遊判後,又昏睡過去。
那目光中有虛弱,有疲憊,有難過……包含了各種各樣人類的負面情緒,卻唯獨沒有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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