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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馭看她幾秒,似乎在確定她是不是真的不懂。
他想開個玩笑順勢將這一頁翻過去,可這姑娘眼底的光太直白太單純,幾乎乾淨到透明。
梁馭挪開眼,摸了顆隨身攜帶的薄荷糖扔進嘴裡,話音摻著點的笑意:「沒什麼,老人家愛唸叨而已,別太往心裡去。」
他躬身坐進車內,準備讓司機先送她回蘭溪公館。
被溫晚拒絕了,說等下得回家一趟,「你先走吧,於渺會來接我的。」
入秋了夜裡涼,梁馭看她攏了下薄若蟬翼的外套,漂亮倒是漂亮,只是一點保暖的作用都沒有,他溫著嗓音勸她:「要等也先上來再說,我把你放到小區門口就走。」
也是,她剛剛才和梁馭如膠似漆地走出來,這要被梁家人發現她又該怎麼解釋。
考慮到這些,溫晚只好妥協。
車裡的確比外頭暖和許多,她搓搓被風吹得冰涼的手,再拿出手機給於渺發訊息,話還沒編輯完,膝蓋上就多了一件西裝外套。
帶著還未散去的餘溫覆在腿上。
溫晚抬眸。梁馭正在將襯衫的袖口翻折起來,側臉線條流暢分明,似乎知道她會推辭,於是直接開口將她的顧慮打消:「外頭冷,凍感冒了不值當。」
幹他們這一行,需要的就是充足的精力和狀態,不然不僅是自己難受,也會拖累劇組。
溫晚想起上回被感冒折磨的日子,趕在下車前將外套穿上了,「謝謝梁老師。」
梁馭看過來,剛想說點什麼,司機已經將車穩穩停在了路邊。
溫晚很有自知之明,不僅下車的動作利落,甚至等在車邊同他道別後,還極為妥帖地替他關上了車門。
車輛很快發動,梁馭從後視鏡裡瞥過那道身影。
碩大的西裝外套穿在身上,襯得她整個人更加嬌小,路上沒有行人,她獨自站在明暗光線的交界處,氣質出塵,纖弱又安靜。
就好像他第一次見到她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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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回馥廂苑還是在兩個星期以前,她錯失金璨獎影后的隔天。
溫玉玲把一件事翻來覆去地說,整整訓了她兩個小時才放人,到現在溫晚想起都一陣頭疼。
這回,於渺照例將溫晚送到門口。
下了車,她沒急著進去,在門外做了好半天的心裡建設才提步往裡走。
自離婚後,除了每週三週五有阿姨來打掃衛生之外,只有溫玉玲一人獨自住在這四百多平的房子裡,她極少社交,也幾乎不跟親朋好友來往,全部的時間和心思幾乎都花在了溫晚身上。
衣食住行,吃穿用度,該交什麼樣的朋友,該演什麼樣的戲,什麼時候要專注事業什麼時候該結婚,甚至連溫晚每天的行程都要一一找於渺過問。
作為一個母親,她覺得溫晚也應該像她一樣,按部就班的過完這一生。
她不能允許自己女兒的人生出一點差錯。
所以這次,溫晚也大概能猜到她想說的是什麼。
「啪——」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溫玉玲就將一摞檔案扔到她面前。
那張曾經火遍大江南北的臉,十多年過去,仍未染風霜,溫晚身上那種淡雅沉靜的氣質,究其根本,大概也是源自於母親。
「我聽於渺說,你把莫羽的這部戲給推了,為什麼?」
溫晚放下包,給自己倒了杯水,「這個戲跟我之前演過的人設背景都很相似,我怕觀眾會審美疲勞,所以就讓——」
「你才拍過幾部戲就這樣自命清高了。」話沒說完,溫玉玲便迫不及待地打斷她,「我這些年拍戲的經驗難道不比你多,你知道莫羽這部戲的女主角,有多少人擠破頭爭取都拿不到嗎?」
溫晚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