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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跪坐在茶几邊，扭動著小身體表達快樂。

到晚上睡覺，希希還記得將小餅乾袋子放在床櫃上，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爸爸：「爸爸，不可以趁著我們睡著了偷偷吃哦！」

他們最近從帳篷移居到大床，喜歡在周圍擺好些個枕頭當護欄，兩個人就睡在中間的凹陷處，像是睡在堡壘中央。

霍嚴壓低聲音：「知道了，少一塊的話，一定是你媽媽偷吃的！」

「媽媽才不會呢。」

希希幫媽媽解釋，「媽媽刷完牙都不吃東西了，不像是爸爸……」

霍嚴捂住他的小嘴巴：「睡吧你。」

他之前有兩次半夜太餓，的確是刷完牙又去吃宵夜，但是他睡前也刷過牙。

璟軒笑著揮揮小手：「爸爸晚安」

等爸爸離開，兩個小傢伙拱著彼此玩。

希希趴在哥哥的手臂上，央求道：「哥哥，明天你跟妮妮說，不要給希希東西了好不好啊？」

璟軒捏著他軟軟小小的手指玩：「為什麼？」

希希望著頂燈，語氣天真爛漫：「唔，妮妮說要跟希希玩過家家，但希希只想跟哥哥玩過家家哦。」

在他的認知裡，過家家不可以隨便玩的。

「好吧。」璟軒知道如果跟希希解釋的話，他也不會聽。

他已經發現，希希在大部分時候，都是很隨意很不計較，但某些小事情上會很糾結很在意，甚至會放在心裡。

所以他就不想說大人才會講的大道理，反正希希開心就好了。

「哥哥明天去和妮妮說。那希希會不喜歡妮妮跟你玩嗎？」

「沒有啊，希希喜歡妮妮。」

希希眨巴著珍珠般亮晶晶的眼睛，「妮妮很好。」

「哥哥知道了。」璟軒揉揉他的小臉蛋，確認他沒有和妮妮有不愉快就行。

聽起來妮妮應該也是個很可愛的妹妹呢。

-

第二天。

璟軒送希希去小班的時候，將媽媽準備好的盒子交給她，怕她也年紀太小會分不清楚情況，於是將盒子先交給老師，等放學再給來接她的家長。

妮妮認識璟軒，是希希的哥哥。

她拉著希希的手點著頭，甜甜地說：「我知道啦哥哥那我們去玩啦」

希希沖哥哥揮揮小手，跟著進教室了。

璟軒卻忽然惆悵起來

——好怪啊，明明他很希望希希融入班級，和大家玩得很開心，怎麼心裡有點小憂傷呢？那不是大人才會有的情緒嗎？難道他又長大了？

璟軒低頭觀察自己的小手，很好，並沒有。

真正意識到長大，是在璟軒越級進小學的時候。

希希還在幼兒園中班，但他已經需要開始學習正經的課程，課業忽然繁重起來，每天需要做的作業也與日俱增。

爸爸媽媽開始要為他嚴肅規劃學習，他自己也必須努力地融入新環境。

一方面，李雲君和霍嚴擔心璟軒和班級裡七八歲的孩子無法相處，倒不是璟軒的問題，是別的孩子怎麼看他呢？

另一方面，他們又憂慮璟軒畢竟身體還小，思維智力超過同齡人，但身體健康問題也是重中之重。

因此在璟軒上小學的那半年，全家人都處於警備狀態。

連同希希都知道，哥哥作業時間變得更久，需要看的書、背的課文變多，甚至週末也在學習英語和鋼琴。

他有的時候會生悶氣，不能跟上哥哥的學習節奏。

但是哥哥一抱抱他哄哄他，他就立刻忘記了。

如果金魚只有七秒的記憶，那麼希希就是金魚小寶寶，悶氣最多隻維持三秒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