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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她因為感冒,嗓音發沙。
聞祈的表情僵了一下,反問了一句:“什麼?”
江稚茵抓了一下被子,認真地告訴他:“那些東西沒有了、找不回來了,你也沒必要再想著要怎麼變回之前的樣子,做你自己吧,反正以前也是裝給我看的不是嗎?”
她輕聲:“我已經不相信你了。”
夏天實在是好熱,像把人鎖進蒸籠裡,要榨乾身體裡所有的水分,連帶著情緒也像氣泡一般膨脹起來,江稚茵覺得屋子裡悶得喘不上氣,與聞祈的身體接觸也讓人感到如針尖穿刺毛孔一般疼痛。
避開聞祈顯得沉重的視線,江稚茵重新躺下,只留給他一個背影:“藥也已經吃了,你走吧。”
聞祈又在她床邊站了一會兒,雙手垂下去,安靜了好一會兒,關門出去了。
房子裡又沒有人了,江稚茵吃完藥窩在床上,意識不太清晰,睡了過去,迷迷糊糊的時候感受到一股熱風迎面吹來,吹得人心底滿是燥熱,像是已經枯死的荒草地又冒出成片的草芽一般,帶來微弱的癢意。
江稚茵也不記得自己有沒有睜開眼睛了,眼前如同起了一片濃霧,只看見一個模糊又毛茸茸的腦袋抵在自己手邊,短髮戳刺著她的手指,襯衫被風推著貼上他的脊背,領帶也晃動起來。
只有待在江稚茵身邊的時候,聞祈覺得自己稍微能睡一下,但他需要在江稚茵醒來以前就走,不然會被更加厭惡。
窗外傳來“叮鈴鈴”的聲音,江稚茵的意識像乘著船一樣溯洄到好久好久之前,那時她趴在窗臺上,頭頂是風鈴,被夏風一下又一下地撞擊得發出輕微的聲音。
長長的頭髮飄啊飄,快要和窗外的長草糾纏在一起,江稚茵被曬得暖洋洋的,即將睡沉,聞祈在耳邊一聲聲喚她“茵茵,茵茵”。
她明明是閉著眼的,但也許眼睛也是面板的一部分,也會因為感冒而發熱,眼淚就是它的汗水。
“……怎麼老是你在。”江稚茵無法得知自己有沒有夢囈出聲,只感覺眼前灰暗了一下,長長的影子被斜陽投落在她身上,一直延伸到對面的白色牆面,影子的頭髮被風吹揚,像十幾歲那年被他關在玻璃罩裡垂死掙扎的蝴蝶。
聞祈又探了一下她的體溫,江稚茵緊緊閉眼,嘴唇張著喘出熱氣,無意識地用額頭去貼靠他的手掌。
藥效起了,又在被子裡捂了一身汗,江稚茵的體溫降了一些,不那麼熱了。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有意識的時候天都黑透了,江稚茵慢吞吞坐起來,身邊空無一人,額頭上的溼毛巾一下子掉下來,她遲鈍地反應了好一會兒,盯著那塊毛巾,突然聽見又鈴聲。
窗戶上多了一串讓人眼熟的風鈴,繩子斷掉好幾處,又被人重新系起,上面還留有膠水的痕跡——小時候被摔碎的風鈴,以一種極其艱難又醜陋的方式被拼湊起來了。
江稚茵緩緩撥出一口氣,又看了眼手機,時隔這麼久,聞祈給她發了訊息,只
有四個字:“記得吃藥。”
她動了動眼皮,沒有回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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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份的時候,天氣正式熱起來,早上五點天就亮透了。
為了避免再感冒,江稚茵在室內得穿一件外套。
上午下午各開了一次會,組長說合作的專案基本落地,再測試幾遍功能就能正式上線了,他笑呵呵地拍著幾個實習生的肩膀,說這也算是他們走出校門做的第一個正式的專案,晚上可以好好慶祝一下。
江稚茵第一次和這麼多領導同事一起聚餐,秉持著不出風頭的原則,想著沒人cue她就一聲不吭。
組長又接了好幾個電話,嘰裡呱啦地談了一通,說還約了合作方的幾個朋友